“吃饱喝足,洗干净让老子干个爽!”霍泓心里想着,美滋滋的走出门去。
林鹤鸣饿得头晕眼花,也就顾不得斯文体面,直接上手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继续他未做完的梦。
小崽子站在一旁,气哼哼的不说话。他是被霍泓从山下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对他忠心不二。他知道霍泓有好男色的毛病,所以巴望着自己长大也能对他献身,成为他的爱人或是情人。然而他长得不够洋气,虎头虎脑的,并不能入霍泓的眼。
直到林鹤鸣来了,他幼小的心灵才在霍泓以外对男子之美有了一个更加具体的认知,他知道自己比不上这样的小白脸,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偏偏林鹤鸣还表现得不情不愿的,他就更恼怒了,想要在他身上发泄,所以找到机会就对他拳脚相加。
林鹤鸣对周世襄的单恋可算是旷日持久,此时在他身上发生这样的三角关系,让他能理解小崽子对自己的恨意,然而只是在心里笑,就你这么个东西也配来和我比?同时他拿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霍泓按在那张宽大的炕上一次干个爽!让这小崽子尝尝心痛是怎么一回事。
一次不爽,那就两次!即便事后会被打成个筛子,他也毫不畏惧!
小崽子满脸不忿的站在一边,看他吃得满嘴流油,心里难受极了,偏生霍泓还要他把林鹤鸣洗刷干净,他一刻一刻的挨着时间,任由林鹤鸣慢条斯理的吃,最后才极不情愿的用枪托推搡他的:“走吧,你还吃!”
林鹤鸣被撞得一块鸡翅从嘴里掉到地上,顿时生出一阵心疼,在心里默了一下,抬头对他挑眉一笑:“小崽子,去帮我把西装拿过来呗,你们大当家的不就喜欢我那样穿吗?”
他的药就和止疼片一起,一直揣在随身的衣兜里,很是隐秘,而那帮土匪也许已经翻过他的衣服,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找到药,但是有十足的信心能在床上制服霍泓。
小崽子最听不得他这样使唤自己,疑心他把自己当做林家家奴,就不情不愿的走到他面前,然后毫无预兆地举起枪托照他背上一砸,恶狠狠的说:“去你妈的小瘪三,也敢使唤老子?”
林鹤鸣仗着有霍泓撑腰,吃痛的揉揉肩膀,脸色一沉,眼里射出阴森森的光:“你别逼我去吹枕边风哦。”他不想跟这样的小崽子动手,即便刚吃饱,身上有了力气,那也是要留着对付霍泓的,这点小喽啰,还用不着他动手。
小崽子知道大当家的是个容易被爱情和激情冲昏头脑的人,他辨不出林鹤鸣那双明亮柔软的眼里对霍家寨包藏的恨意,所以真真疑心他会长久的住在寨子里,到时对大当家的吹耳边风,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心里一怕,就下意识的往外走,找到了林鹤鸣被掳时的西装衣裤给他送过去。最后他领着林鹤鸣穿过院子,去到霍泓的卧室。
林鹤鸣觉着惊奇,这屋子看着老旧,内部的结构却是相当时兴的西洋风,与他在林思渡的小公馆里住的那间差不多。房间连着浴室,浴缸靠墙的一边全贴满上好的白瓷,上面连着热水管,源源不断的往里输送热水。
算着日子,他好几天没洗漱过了,幸而头发短,没有结块成一绺一绺的,否则他是第一个看不过眼的人。他心里大喜,立刻就要泡澡解乏,所以并不关心小崽子有没有走,脱下衣裤就钻进浴缸里,享受这难得的舒坦时光。
小崽子在外趴门缝的看,真是被林鹤鸣那具健康无暇的身体给迷住了,心想像他的脸一样,又白又好看。其实他最明白,好看也是需要对比的,他心里虽然爱慕着大当家的,但这时还是认为林鹤鸣更胜一筹,比自己更有资格去伺候大当家。
他在心里嫉妒的快要发了狂,但想着大当家的吩咐,就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偷摸过过眼瘾。
水声哗哗的传到门外,林鹤鸣在心里拿定主意后开心不少,边洗澡边哼歌,不知不觉的身上就轻盈许多,像将这些天的污垢都洗净了。他最后在脑子里实施了一遍他的计划,便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大摇大摆的出去。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天然的自信与嚣张,即便被人挟持着,也还是丝毫不露怯。在小崽子看来,他完全没有做为人质该有的觉悟。
林鹤鸣走进房间,单是在里面一言不发的转一圈,他在吃饭时注意到霍泓是个极爱喝茶的人,时不时的就要拿起茶杯来,放在嘴边要喝不喝的嘬两口。他蹑手蹑脚的把药揉成碎粒扔进茶壶,等着慢慢沉淀。
事毕,林鹤鸣一本正经的坐在茶几边上,往自己的杯里倒上茶,做出一副品茶的样子。可是如此一来,棘手的问题就来了,他也不能像演文明戏的人那样,一直端着茶杯不作声的等。
正在这时,门帘被人掀开,霍泓微微一低头,从外面进来,见林鹤鸣收拾得人模人样的,脸上也溢出笑来:“看来你是想开了。”
林鹤鸣顺势放下茶杯,用双手撑着下巴,抬眼对他一笑:“你还让不让我写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