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了谁?做什么主?
沈棕清静默在一旁,却已将此事估摸了八九分,“娘、修伯,孙予梅是我在亓城娶得妻子,且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娘知道!”沈母叹了口气,道:“但是君杉是你爹身前给作得主,光明正大地抬进咱们沈家的,再说也给你去信知会了你的。”
沈棕清抬头茫然地望着结满蛛网的房檐,蛛网缠绕,挂在其上的蜘蛛一边补织一边移走,结了个网,接住了自己却也困住了自己。
沈母见沈棕清不言且又面色疑难,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都是造化弄人啊!但你也别怪!”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像在诉说着一个颇有余甘的往事,“当时你走了以后没多久,那‘章记’钱庄里的老板就在咱们这瞧好了病。”
说到“瞧病”。
沈母满意地望了一眼站在自己左侧的神医,后又自顾地回忆起来,“你也知道,那章老板生得不是什么好病,在咱们这都瞧了好久了,都成了熟人了,你修伯把他的病给治好了,他心里高兴!”
说到“高兴”。
沈母又木木地跟着兴奋起来,“他听说了你和……哎!”沈母叹了口气,这是她美好回忆里极不美好的事,因而在大家都知道所说者为何人时,沈母知趣地略了过去,“要说这章老板心也善,他心疼我和你爹,也心疼你!”沈母说着就在沈棕清的两手上又拍了拍,“所以就让他的女儿过来帮着照顾咱们,说是照顾……哎!”沈母微笑着叹了口气,“你爹见君杉这丫头不错,就想着把人先替你接过来,这样一来不会辜负了人家,也能让你早点回来,可谁知,你……”
“嫂嫂,已经都这样了,就说说该怎么办吧!”未等沈母叹起气,半晌无声的神医就抢了话,追问道。
“要我说,君杉是咱们沈家用花轿给抬进来的,那就是咱们沈家的媳妇儿。”
“娘!”沈棕清不耐地喊了一声,却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又被沈母堵住了嘴:
“但是这予梅,我看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且又怀了咱们沈家的骨血,自然也就是咱们沈家的人了!但是总得有个大小顺序。若按旧理呢……自然是用花轿抬进来的为大!予梅作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