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国边疆一山脉,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兽吼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头蛮象让一头披散着长毛的白狼咬去了一条象腿,倒在地上哀嚎。
白狼似还想行凶,却听见一旁枝丫上一人懒散道:“好了,本来抢了人家的地盘也是我们不对。给它留条活路吧。”
白狼这才放开蛮象,让后者用条腿摇摇晃晃离去。
白狼不忿道:“这厮属实不知好歹,好言相向不听,非要我打他一顿才肯离开!”
树枝上的秦魁无奈的摇摇头,你那是好言相劝吗?考虑到他现在几乎半点实力都没剩下,白狼和周墨一致决定给他找个地方落脚。这方圆百里就这蛮象住的地方还算不错,于是白狼就理所当然地让蛮象快快滚蛋。将他们视为入侵者的蛮象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就跟白狼打了起来,这才有了先前被咬断腿的一幕。
说白了还是天狼一族的白大少爷,以往在飞霞山,哪怕是那些寂元战力的妖王,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如今这穷乡僻壤的一头小妖也敢不听使唤!
“怎么样,伤势好些没有?”周墨依旧提着妖刀,一扶着秦魁不让他掉下去。
“伤倒是好了,只是这一次消耗太大,伤了根本了,要慢慢养着。”
周墨耸耸肩,秦魁这厮也真是命大,等他到了安全的距离,一检查才发现秦魁身上不论是气府还是神海,都已经受创严重。换个人受这样的伤势几乎就是备好棺木等死的结局了,可秦魁偏就挺过来了,这才几天就没了性命之忧。
秦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道:“把我名字挂上榜的,是谁啊?”
周墨对他无语了,苦笑道:“我说秦大爷,你这是砸我的饭碗啊!我要是把这都告诉你了,以后还当啥刺客啊!”
秦魁早已经料到了他的回答,要是告诉自己那才见了鬼了!
“那给我加注的,你总能告诉我吧?”
“打听上家可不在刺客的权利范围。我能知道的只有你小子值多少钱,是不是有人给你加了钱。谁加的,不知道。”
周墨从怀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册子,封面上印着西土夜魇榜上的骷髅头。
“小心点,前十的刺客才有的待遇,能随时随地查看榜单变化。所以我才知道有人给你加注了。”
秦魁翻到下一页,除开前两页的悬赏,后面一整本都是喋血榜前百的刺客,大概是怕同行之间起了误会,这里面包括了姓名模样,所善神通,甚至连平时使得武器也列了出来。
往后翻了几十页,他看见了墨渊全。一副军师装扮的墨渊全背后画了一条九首的巨蛇,里除了扇子还有一纸状书。
“你运气好,墨渊全没带阎罗簿在身上,那九首蛇魂也因为前些日子的刺杀少了成实力,可以说他一身实力只发挥了一半不到。那狐狸替你挡了他全力一击,这才败给了你。”
秦魁紧盯着墨渊全的画像,眼杀意暴露无遗,他看见了最后一行字,洞府期战力!
即使按周墨所说,他现在实力不到一半,那也是云梯走了一大半的战力水准,高他现在整整个大境界!这仇能靠别人报么?自然能。解气吗?不解!他需得要亲摘下墨渊全的项上人头,才对得起狐媚替他当的一扇!
只要再上一个境界,上了天藏的门槛,对他来说实力便是一次暴增,对上算不得绝代之资的墨渊全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你想干什么?墨渊全可比你整整高了四个大境界!”周墨似猜到他心所想,大惊道。这是疯了还是让人打傻了?
秦魁耸耸肩:“是个。很多吗?”
“很多吗?一重境界一重天!你差着重天你还能翻天?”
秦魁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等级差距,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跟比自己高上好几个境界的人搏杀,与墨渊全那样的大众教育不同,他这是实打实的精英教育。所习皆是世间极品,本就给了他强打两重天的资本,至于剩下那一重,他自己破开便是!
秦魁缓缓闭上眼,他体内那些宽阔的静脉如断流的大河,依旧在渴求着气府供给元气。五座逆行的气府还在修补着上一次洪水决堤留下的破损,此时是万万不敢引水进来了。元气运行,养伤都不是他要找的。他要找的是被称为天神之礼的窍穴!
人身上处大穴,几百个小窍穴,按理来说他在气府这里积淀那么久,少说也应该看见了才对。偏偏他这身体像是天生不存在窍穴一般,一点也看不见!
“哥你连命格都没有,哪来的天神之礼呢……”秦殇璃在神海里幽幽道。
“天藏这境界,严格来说就是个破封的过程。早年人族也并非现在这般羸弱,先天强大而天赋极强,一度被称为万物之灵。后来在特殊情况下走上偏路,堪称是生灵涂炭。于是天帝联合所有神邸,配合儒家圣人订立规矩,将所有人族的力量全部封存于身上的几个关键部位。后世将这些封印称之为天藏。”神庭老员道祖适时补充道。
秦魁沉默不语,若这天藏其实是封印,那么他便没有封印。那么他这些力量去了何处?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可以动用这些力量,只是受了境界的影响没有动用?
秦魁眼活泛起不一样的神采,这力量既是藏在他身体里,那便一定是有迹可循的。或者说他也不应该只刻板地在那些已知的主窍穴那里下功夫!他闭上眼,此时他气府神海皆空,正是感应身体力量的大好时。
细想下来,他身上的第一样怪东西,便是那枚灵瞳。既是他的灵瞳,又怎会受了外物刺激才展开?秦魁心神沉浸在灵瞳,那一枚黑金色的眼瞳宛如横亘在天地间的一朵浩瀚星云,散发着斑斓的光辉。
秦魁心神化作人形,立在这灵瞳前。说来也怪,这本应该是他占主导地位的地方他却完全被这灵瞳压制,在那眼瞳前竟是有一种要被望穿的错觉。他以往从不曾想过这里有任何异常,只下过几次便放弃了这半吊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