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第一时间坐起来查看自己的伤势,她只觉得自己摔得很疼,小脸皱成一团,右手手掌破皮渗血,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膝盖里边的骨头隐隐作痛。
她动了动腿,所幸没有骨折也没有扭伤。
原本洁白的衣服在摔落下来的时候被潮湿的黄泥土亵渎,腰部的衣服被划破一道口子。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正掉落在一个三四米,且与上沿道路呈垂直距离的崖落。
她又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植物十分茂盛,其中还藏着某种带刺的植物。
她猜想自己的手臂和衣服就是被这些植物划破的。
车子已经摔的车头歪了,车架有不同部位的受损,看来这车是骑不了了。
这个崖落全是泥泞与黄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上边路段塌陷下来的,并且这几天下过雨,加上上边树木长势好,阳光照射不进来,整一片呈潮湿状态。
她站起身来朝上眼的路上张望,可是三四米高的高度,她压根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有人吗?”
“有人吗?”
她扯开嗓门朝上边喊。
可惜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回复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鸟叫声。
罢了,目前只能靠自己。
林念拍拍身上的泥块,她看着眼前这片茂密的丛林,她想沿着走出这条路的出口,也就是走到一开始骑车进来那个岔路。
可是这草丛齐腰高,十分茂盛,不知道这绿油油下面是否也藏着绿油油的蛇。
她一想到这画面,瞬间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树枝或者棍子,可惜这边大部分是藤蔓或是一株株齐腰高的植物,并没有树枝和棍子。
林念犹豫了一会,站在原地用力跺了跺脚,试图发出动静赶走丛林中一切虫蛇。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踩着这杂乱无路且齐腰的植物走,才走了几步,她感到双腿刺痛。
低头一看,发现腿上多了几条渗着血丝的红口子,看来又是被隐藏在茂密丛林中那种带刺的植物划伤的。
她忍着痛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出几步,她发现这下面这绿植与上面是分隔层,即使没有这里的三四米距离,也起码有两米距离。
就算一直往前走,也是在道路下方。
除非她沿着这条路走出到岔路口,被人发现能把她从下面拉上去。
她突然有点灰心了,从岔路口到这里,少说也应该骑了有三百米,也就是自己起码要走个三百米才有可能被发现,如果沿着这丛林一直穿过去,抛开可能会被虫蛇咬伤的危险之外,靠自己这双穿着短裤的腿穿过齐腰高的三四百米,会被这些刺划得血肉绽开。
说实话,她怕了,怂了。
转过身回到自己刚刚掉落的地方呆着。
她坐在地上无助地抬头望着上沿路,她扯着嗓子一声声喊着“有人吗?”,渴望着有人经过能够看到她,听到她的呼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淡,她懊恼的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懊恼昨晚为什么睡前忘记给手机充电?
懊恼早上起来为什么不充电?
懊恼为什么不背包包?
如果带了手机,也许此时还有一点点希望能打电话求救。
她觉得大脑正慢慢变得肿胀发痛,她发觉自己有点流鼻涕,她吸了吸鼻子,接着用手背贴在脸颊上,发现脸发凉,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被山风吹凉了。
她无力的坐在黄泥地上,也不管身上这一身白有多脏了。她觉得四周安静得可怕又吵闹得厉害。
空气里充斥着一声声鸟叫声,她不再觉得这鸟叫声好听婉转,仿佛这鸟叫是在嘲笑她的愚笨和狼狈,令她觉得无比聒噪。
可当鸟叫声停下来时,她又觉得四周静得可怕,偌大的一个景区好像只剩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