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路青尢懒懒地拍着滚圆的肚皮,抬头望着满的星辰。
不经意间,离开原生时空已经半年有余了,不知道底下那帮她带大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莫名的伤感袭来,她的内心一阵空洞,像只亮了一盏灯的走廊,视线层层变暗,心慌和眩晕感一齐袭来。
路青尢即将被吸入阴暗的洞底深处,眼皮上犹如压了厚厚一层大理石,正常的开合角度都有些费劲。
“尤儿?”身边一声轻唤,她感觉有只大手饶过胳膊,撑住了柔软无力的腰,“是累了吗?”
许安之皱着眉头有些担忧,与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舌战心理战,定然消耗了不少精力,再猛地过度进食,肯定会产生身体上的不适。
是他疏忽了。
担忧的神色中夹杂些许自责,许安之拦腰打横抱,将人护在怀里。
“没关系,觉得累就睡一会儿,不需要忧虑其他事,星辰的温床是浩瀚虚空,为夫的胸怀,生来就是为你留的。”
“睡吧,忘掉那些从前的事,你现在有家,有被疼爱的权利和资本。”
“既来之,则安之”
他断断续续念叨了很多,直到耳边响起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哎,从何时起,他也变成了碎碎念的老妈子。
放慢脚步,许安之唯恐动作大会影响到怀里的可人儿睡觉。
估计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吧,不然情绪转变也不会如此之快,他来不及反应,人就失神了。
脚尖一点点将房门顶开,男人动作轻极了,路青尢落床之后姿势都没变。
长舒一口气,许安之为她掩好被褥,再将房里的温度通过取暖设备调节的更高,他晓得娘子怕冷。
“可是把我闺女哄回来了。”猫腰扒在门口的许夫人声音压得低沉,吐出来的全是气音,“人睡熟了你出来趟,我和你爹有事交代。”
低头看看裹在被子里的人,妆发还没卸。
轻手轻脚拔掉女饶所有饰物,浸湿的毛巾来回来擦了两遍才肯罢休,这么一折腾,许夫人在寒风里足足站了半时辰有余。
她现在满肚子的气要是转换成明火,估计能把花园烧穿吧。
“搞清楚青尢回娘家的原因了吗?”家庭涵养不容许夫人露出藏在深处的尖獠牙,生气时,她仍保持轻声细语。
这么问,主要是她和老爷都在怀疑一件事,就是关于儿子某些方面的能力。
新婚不足三月的夫妻,按道理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一大半儿的两口巴不得白都穿进同一件衣裳里,这俩倒好,不仅闹别扭,媳妇还不声不响回娘家去了。
“爹娘莫多虑。”许安之隐约觉得,这老两口心里藏着事,老实交代不是他的作风,撒谎当然也不是,所以他选择避重就轻,大概提了几句凝香大闹路家的事。
许老爷听的认真,时不时点头附和一下,“原来是这样,路家和咱们亲上加亲,你无事了,就去帮忙出出主意,早日替易遥摆脱那个什么香的女人。”
能办出这等没脸皮的事,好人家哪会生养出如此泼辣的姑娘,不日嫁做人妇,想必悍妇的头衔,也是占得稳稳的。
“吓死了”许夫人拍着心肝,声音不大却刚好被许安之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