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肯定要上的。”
蒋道义打着哈欠从门外进来,看见两人,顶着黑眼圈说:
“哟!醒的挺早的!我今天要和龙姑娘踏青去,你们去不去?”子房正奇怪五月底踏什么青,易如是瞥了蒋道义一眼,鄙夷的说:
“哼!早晚死在女人怀里!”
蒋道义毫不在意:
“那又怎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易如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子房回了房,透过窗户看着蒋道义鲜衣怒马,搂着龙云香同坐一匹马有说有笑的远去。
拓魃房间墙壁被自己撞了个粉碎,子房为拓魃换了房间,在自己对面。
蒋道义踏青回来,神色疲惫,回房倒头就睡了,晚饭也没下来吃。
易如是看着龙云香和子房谈笑风生奇怪的挠了挠头,寻思最近公子怎么有些奇怪?
昨夜刚刚有一拨刺杀,在没有把握之前他们不会再动手,今夜应该太平了,易如是这样想到。
晚上三更左右,夜深人静。
拓魃屋门被一人小心翼翼的推开,确定四下无人,吞下一枚丹药,整间屋子都洒了一些粉末,点了根长香,气机鼓动也没有让鹄麝香燃烧起来。慢慢靠近了躺在床上的拓魃,轻声笑道:
“白应年大人要杀你果然是对的,你远比姓徐的那小子危险多得多,这么磅礴的气运,真让你合国运于一身,还有谁是你的对手?这次嫁祸给齐南州牧,谁也料不到!”
她慢慢靠近拓魃,手指从拓魃脸颊划过:
“是个美人呢~可惜了。不知道白应年大人说的方法管用不管用,且让我试试,放干你的血,让气运归于天地。”
龙云香抽出一把小巧匕首,往拓魃手腕划去,忽然身后花瓶嘭的一声碎掉,龙云香惊慌之下转身一展袖子,无数飞针带着嘶嘶声朝花瓶方向扎去。
寒山暗器,金花蕊针!
手里瞬息之间又出现几把匕首就要抛出去,一把铁刀从背后猛地将龙云香穿了个通透,一只手摸上龙云香脖子之前顺便还捏了两下她胸前玉兔。
那只手食指拇指死死掐住龙云香喉管,不让她嚎叫,剩余三指全部按住她脖子上的动脉,几乎要掐断龙云香的脖子。铁刀从她的左后心捅进去,从胸前透出来,还不慌不忙的转了两圈,龙云香喉管发出痛苦的嘶嘶声,像是空气剧烈摩擦气管一样。
蒋道义从床下爬出来,扬了扬手里拽掉花瓶的细线,靠在龙云香耳旁,意味深长的说:
“怎么?真当我精虫上脑?你走路都没声我听不出来?一手的老茧子老子揩油的时候就差觉到了!搂你的时候腰硬的像根棒槌,没少练习刀枪棍棒吧?你这痛苦的样子是不是想问鹄麝香为什么没起作用?鹄麝香对有气机的管用,可我是个普通人啊!鹄麝香啊,寒山的东西岂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小女子能掌握的,我这样的人都知道寒山封山十七年,早无暗器传下,你说,我能不起疑么?。”
“你知道我去昨晚干什么了么?我在易如是出门后就调查你们去了,不过他是徒步,我是骑马,而且,去的是北面,京城方向,六十里外,育兵镇,一女子带着四十黑衣人半夜过境被一个小小的守门卒看见了,老子花了三百两贿赂了他才知道的,你的命值不值三百两呢?你们特意在六十里外绕到南面让我们以为是南面开元城来的,这也让你们不得不暴露行踪。姓徐的是在南边搞出了些事情,他身在你们布的局中看不清,我可是看出了重重疑点啊。要怪就怪你太没有耐心了,我可不能每天都跑到拓魃床底下呆着啊。”龙云香想把匕首刺进他身体里,他扳着龙云香倒下,让匕首避开他的要害扎进手臂中,瞬间蓝衣染上一片鲜红血液又快速凝结,和衣服颜色相兑,变成紫黑的污块。
他挣扎着从龙云香怀里摸出几个玉瓶,全部倒了出来,几个颜色各不相同的小丸子撒落地上,龙云香拼命挣扎,把小丸子踢的到处都是。
蒋道义眼前很快变得模糊一片,脸色青紫。龙云香脑袋歪在地上,她的内脏破裂,血液涌上喉咙,只能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血沫子顺着嘴角留下,好像在嘲笑蒋道义。心脏处因为蒋道义还在死命的拧着刀柄而变的血肉模糊。蒋道义深切的感受到那句话,杀人者和被杀者承受的恐惧是一样的。
他挣扎着把小丸子一颗一颗捡了回来,冲龙云香暴吼道:
“哪颗是解药!说!”
龙云香咕嘟嘟的冒着血,娇艳的癫笑着,泪痕混着血迹透着动人心魄的美。所有人,无论好坏,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可怜的。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值得被可怜。她试图抿着嘴阻止血喷涌而出,捻起一根针就要起身刺向拓魃,蒋道义虎扑上去,紧紧箍着越来越凉的龙云香尸身,脸色狰狞:
“杀手用毒必备解药以求生路,老子赌了!”他把所有的药丸都吞进嘴里,这里面既有解药也有毒药,既然各个毒药都有解药,吃下再多毒药或许也能解开!浑身酸软无力,看不清前方,只看见床上的拓魃安详的躺着。他脸皮不听使唤,硬的像石块,艰难的笑了笑。
一把推开了龙云香僵硬的尸体,蒋道义重重倒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着:
“姑奶奶……这次你可不能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