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轻咳一声:
“龙姑娘说笑了。”他嘬了一口茶叶子,呸呸吐了一地,让龙云香弯月眉皱了起来。“不知蒋兄又是怎样救得龙姑娘?”
蒋道义闻言豪气的大笑三声,眼睛一弯,好像就在说:我就等着你问我这个问题呢。
“那天咱们拉着你走到抚州边界,我见树林里悉悉索索,心想莫不是又强人埋伏?你知道我从来都是侠肝义骨巾帼不让须眉,让姓易的下人按了马辔等在外面,我独自一人进了林子,果真见几伙强人拉着龙姑娘往林子里拖,我顿时豪气横生,灵机一动,把腰间宝刀丢到了地上,强人听见有人来了,吓得作鸟兽散,我也就顺顺手嘛,做了次英雄救美。”
蒋道义一脸臭屁的样子。
易如是和子房沉默半晌,易如是率先打破沉默:
“巾帼不让须眉是形容女子的……而且……你压根也不是灵机一动,我在林子外面看的清楚,你腿肚子都要抖掉了,刀分明是你抖得太厉害吓掉的。”
蒋道义呲着牙骂道:
“直娘贼!你丫今天是跟我干上了是吧?老子砍了你!”说着就要摸腰间的刀,被龙云香拦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临睡前,子房想到门口的那两个人影,站在门口对蒋道义说:
“今日我传出的动静太大,晚上恐有不测,你小心一点。”
蒋道义不屑地切了一声,谁知龙云香走了过来,掏出几个小荷包,说:
“小女子行走江湖也留了几个心眼,这是鹄麝香,寒山传下来的东西,洒在地上,旁边留几根长香,身怀气机者踏进洒过鹄麝香的地方就会让鹄麝香变得很刺鼻,遇着火星子就会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以次警戒,很好用的。”
子房神色一肃,寒山和乾山并列剑道第一山,但寒山同样也是暗器第一山,寒山上传下来的东西多机巧。
“好一个小女子。”子房在心底道。
龙云香又细细吩咐了一下:
“切记不要染到身上,很麻烦的。”
子房点点头,把荷包发给易如是和云儿,也在拓魃屋里洒了些。顺便吹灭了每个人门口的灯笼,防止有身怀武功的房客经过门口引起鹄麝香自燃。
晚上子房关了门洒了鹄麝香,点了一根长香,自己却站在屋子正中央,闭目养神。
夜过三更,子房睁开了眼睛,楼上似有人爬过。
忽然隔壁拓魃屋子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子房丹凤眼一眯,倒提山雀剑,右跨一步,悍然强行撞踏墙壁冲进屋子里,正见一人举着一根长刺就要刺向拓魃,那人见一人就这么金刚怒目的推倒墙壁杀来,手中长刺毫不犹豫的刺下。
一道血红剑光划过,伴随着澎湃的气血,这人直接被劈成了两片,肠子花花绿绿流了一地。
子房寒着脸踢开脚下的一片尸体,冷漠的说:
“我一次不杀,真当我心慈手软了?”所有对自己身边人出手的,子房都不能容忍。
蒋道义和易如是还有龙云香正好赶过来,见着血气冲出体内淹没了整座屋子的子房踢开尸体的一幕都是脸色煞白,蒋道义更是暗叹:煞星煞星!
子房从那人碎裂的衣服里掏出一封密信,寒着脸看完。
“缪柏寒的人……怪不得要先杀拓魃。”子房将密信扔给易如是,撞开碎裂不堪的墙壁回了自己屋子。
这时候掌柜骂着:
“大半夜的不睡觉拆房子呢?不能住滚蛋!”
上来之后见一屋子血还有三个凑在一起脸色阴沉的家伙,身后嗖嗖一冷,咽了口唾沫,抖抖索索的就要下楼。
蒋道义慢慢的转过脸看着掌柜的,阴森的说:
“今夜心情好杀个人,怎么,你也想变成两半?”
掌柜的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下了楼,就要去报案,其它的客人也有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易如是冷哼一声,将蒋道义腰间大刀连鞘拽了下来,抛出去砸昏了掌柜的。
云儿门口因为灯笼灭了的原因漆黑一片,一丛黑影快速靠近。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贴上门缝,指尖夹着薄薄的匕首穿进去就要一挑挑开门栓,旁边的黑暗传来一道声音:
“调虎离山?我等你多时了!”
霎时间夹杂着淡金色的气血澎湃而起顶塌了屋檐,贯穿琼宇,映着月色如一匹长练,一把巨剑横空一劈,撕裂空气,浩浩然不可当,那人骇然之下举起一口小鼎就挡。
要知道很少人用鼎、塔作武器,除非是玄铁铸造的古器,用以气机御器砸人。
大剑带着沛然莫御的巨力砍来,剑未至,刺客浑身被气机切割的已是刀口连绵。大剑横劈,未曾一顿,直接将鼎砍碎,刺客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崩碎洒进了大堂。几个好事的客人见状就要喊叫出声,子房大剑平举,气机依次锁定了每个人,杀气冲霄,气血翻滚淹没了整座客栈,登堂境的恐怖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每个人都是眉心一寒,不敢造次,实力强悍者感受到超脱四境的力量也是面色一变,乖乖退进自己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