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华慢慢起身,收住哭意,神情严肃的看着他,她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她没问他是谁,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是父亲刚刚扔进去的那个人,从池子里养龟开始没有一个人扔下去还能再上来。
她心里冷着要命,在那人低头捂着胸时,不动声色卸了根钗子攥在手心,那少年人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着,在深夜里显得诡异至极。
陈叶华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是。”
“你的穿着不像是仕女,你的年纪也不可能是陈夫人,那还可能是谁呢?”他语气轻飘飘,看似在分析,可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感觉他不过是在戏弄她,他上前一步,腥气扑面。
“别动。”陈叶华举着钗子,她告诉自己别慌,他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喘气,她不是没有胜算的。
白鹭嘴角的笑更甚,他不以为意,说出话无比残忍,“陈姑娘,我将死的时候都能带走几个人,我还是劝你别动为好,我脾气可不怎么好,毕竟你父亲想要我的命。”
陈叶华冷漠地看着他,后退一步,手中的钗子并未放下,与他保持着跟原前一样刚刚好的距离,她不怕,他要是能动、想动早就对她动手了,不会还跟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可她确实低估了他,白鹭一闪身,站在她背后,阴冷的手捏在她脖颈上,“陈姑娘,乖一点。”
他还不动手杀她,那必是有所求,“你想干什么?”她问。
“这是哪?”
“府里花园。”
“带我出去。”
“深夜门禁,谁也不能出。”
他手上用力,按着她脖子上动脉,薄薄的指甲抵在上面,“别让我生气。”
陈叶华回头,把钗子插回头上,“有个小门,你带你到那,你放我走,是陈平要你的命,跟我无关。”
“可以。”白鹭眼神闪烁一下,陈府的院墙高得有些离谱,又痛又饿,他没有力气再翻墙。
花园后有一个小门,只有一个年级很大的老人在睡觉,他蜷在门口木椅子里,手圈着,头一点一点,他旁边还有一个小屋,是他平时住的地方。
陈叶华领着他悄声过去,蹲下来拔出了地上的铁签,她拉开门,白鹭在她身后摸出了袖口里藏着的银线,线如白丝,割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