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之前，他与归子澜签定契约，是存了让她带自己飞升的主意的话，那一刻，他对归子澜是再不敢存一丝的不敬了。

“寂阳上神？”

魂玉眼波闪闪，“黑泽道友可是见过寂阳道友的真身？”

黑泽颇是不屑地斜了他一眼，“我是傻的吗？”

寂阳上神那是秉承霖旨意的创世神，岂是他敢接近一二的？那不是亲近，是百分百的找死。

“师弟可是知晓什么？”

黑魂族没有关于寂阳上神的只言片语，在冰妖大陆，魂幻不是忙着花计谋夺舍就是闭关养伤，对于其它事情，倒是果真忽略了。

“孔雀族的藏书阁中有关寂阳上神的些许记载，传闻是，寂阳上神为阳世创世神，月溶衣上神上冥界创世神，阴阳相合，方才有了如此完整和谐的存在。”

二人虽然依旧不知归子澜的真实身份，可今从黑泽这里得知的些微线索，就足够雷炸他们贫穷的思维了。

默默将之前从遗迹中得来的玉简递给黑泽。

凭什么让他们二人承担如此重负，有困难大家一起上，这个没毛病。

黑泽将玉简放在眉心，许久之后方才取下，只是却白了一张尚算英俊的脸，木讷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站在身边的归子澜一眼，因为太过震惊，连此来的目的都暂时忘记了。

“二位的意思是……？”

是什么，是在明知了事不可为，还要继续替卫姬卖命吗？

魂幻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之前之所以答应下来，无非是想要替咱们黑魂一族寻找一方出路，既是无果，何必还要做些与己无益之事？”

“可是？”

黑泽没出来，也是极担心的是，卫姬虽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神，可她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如果完全违了她的旨意，会不会再次对他们施以傀儡之术？

至于这二人所，他倒没有怀疑什么。

本来嘛，大家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想方设法的为黑魂族寻找飞升之途，以前敬重卫姬是把她当成了救世主，如今真面目揭穿，凭什么还要敬着这位害他们祖祖辈辈不能飞升的罪魁祸首？

估计这个时候，连卫姬都不曾想到，苦心经营了多少万年的人设，一直受着黑魂族饶香火，企图藉此让她形成神格，不成想，却在倾时轰塌。

受世上人香火和敬仰所形成的信仰之力，确实能够让修道之人形成神格，可这种信仰却不是人为经营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比如，当初归子澜在下边的界里，将忌双大和尚收藏的典籍悉数献出，当时她并没有为自己刻意打算什么，只是感觉着，抛却修真世家和一些有传承的宗门，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资质却极佳的修士，不只是得不到任何修炼资源，更是连最基本的功法都不可得。

基于前世全民义务制教育的思想引导，她感觉，既然自己有这个方便和能力，何不给大家创造一个机会呢？

当时的她，哪怕是现在，都没想过要受什么香火供奉，至于传中的神格，那就土着般的思维不沾边儿了。

可她不知的是，正因为这种无意中的无私奉献，才是成就神格的最重要的元素。

卫姬此人，在此前的第一世的黑魂族族民中，并没什么好印象，本来人家是一个下边界的冥界都飞升的上界，却被她给硬生生的弄成了黑暗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