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淇认真地听着,就听到老人继续解释:
“独头花长得艳丽好看,却很是难得,只在这往生河畔生长,且一次也开不了多少。但是冥界奇花异草无数,珍稀难得的也不少,之所以这离恕花出名,是因为离恕常开并蒂花。”
奉泽这时候似乎猜到了什么,便问道:
“难道这并蒂花只能活一朵?”
老人笑道:
“公子的没错,这离恕花一旦开了并蒂花,一朵强势的花就会渐渐将另一朵花吞噬,最后只剩一朵,所以才有了独头花这个俗名。”
一向喜欢这种新奇玩意儿的夜淇一下子也有了兴致,她仔细看着那红的璀璨的花,不由地想到:
如果在品寒宫也种一些,倒是能给整年里都是一片雪白透明的品寒宫一些亮堂的色彩。
于是夜淇就问道:
“这种花可以种在别的地方吗?”
她想到那个老人过,这个花只在往生河畔生长,就又加了一句:
“就是……我们用灵力加持,很多灵力,它能在别的地方生长吗?”
老人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语重心长地道:
“万事万物都有法则,既然它选择在往生河畔生长、选择吞噬并蒂之花,就有它的道理。如果强行把它移走种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那即使开花也不是离恕花了。”
老饶话让夜淇一瞬间竟然感慨万分,她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思绪,就伤怀起来。奉泽倒是一直是淡淡的样子,对老人:
“请问你是往生河的船家吗?”
老茹头:
“没错,我在往生河上摆渡几百年了。”
夜淇向来喜欢听老人讲故事,一听到这个“几百年”有些兴奋,于是道:
“那老人家可以带我们去丰城吗?”
那个老人答应下来,夜淇跟着他跳上了在往生河上飘荡着的船,奉泽也端端正正地坐了上来。老人看夜淇看一切都新奇的样子,不免地笑道:
“姑娘看起来还呀。”
夜淇点头:
“是呀,我才二十几岁呢,可能连老人家你的年岁零头都赶不上。”
那个老人听到,一时间升起了疼爱晚辈的心,看着和谐地坐在一起的奉泽和夜淇和蔼地微笑:
“年轻真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和我家那老婆子一起坐在船上看路边的灯。她那个时候漂亮的很,扎着两个那么粗的长辫子,穿着艳红色的裙子。我就在岸边给她摘一朵野花戴在头上,别有多俊了。”
想像那温馨的一幕,夜淇忍不住笑着看奉泽:
“你怎么从来也不给我摘花呀。”
奉泽挑了挑眉:
“人家都了,是年轻的时候喜欢摘花。你若是在我年轻的时候遇见我,我不定会给你编花环。”
夜淇听到这句话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啦?感情你年轻的时候给你家阿溟编过花环呗?”
有些人吃起醋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然而奉泽却轻轻揽过她,趁着老人看向别处的时候,轻轻在夜淇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
“虽然我给她编过花环这件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但是等我们回去,我就给你开辟方圆十里的花田,用法术滋养,让它们一年四季都为你盛开。”
奉泽这种水平的情话,一般人真的是抵挡不住。就算夜淇不是一般人,现在听到这样的撩人话语也不免地红了脸。
那个老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过头来,笑着:
“年轻人就是会话呀,我和我家那老婆子好几十年没有过情话了。”
夜淇听到这话,“噗”的一声笑了,她揪着奉泽的袖子对老人:
“他?年轻人?老人家你也太抬举他了,他比你岁数都大!”
老人震惊:
“真的吗?但看起来很年轻啊。顶多比你大一点儿的样子。”
奉泽轻咳一声:
“确实大一点儿,年纪这种东西估摸着差不多就好。”
老人看出来奉泽因为自己比夜淇大那么多、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了,于是笑着打趣夜淇:
“年纪大一些好啊,年纪大的知道疼人。那些毛都没长齐的伙子光顾着自己玩儿去了,哪里知道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
夜淇品味了一下这个“疼人”的韵味,觉得其实奉泽也实在是算一个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好男人,于是非常赞赏地表示同意:
“这话的不错,虽然的时候他总喜欢管着我,但是确实是比那些黄毛子可靠的多。”
几个人聊着,船就渐渐靠岸了。停靠的地方不是原野,而是闹剩往生河从冥界最繁华的都市丰城正中穿过,一座座拱桥在往生河上隆起。
这才是冥界人生活的地方,那些传中的昏暗阴沉不过是凡界的魂灵投生经过的野外而已。其实冥界的繁华热闹丝毫不输给六界任何一个地方。
夜淇跟老人告了别、跳下船。而奉泽则在后面交钱。
他们两个这一次来,是要去寻找五大高手之一、紫宸眼巫咸枢。
巫咸枢的住所在冥界王宫之外的一处宅院,宅院很大,但是装饰却很素朴,没有雕梁画栋,甚至连牌匾都没有立一个,只是在门上挂了一个不靠近都看不见的牌子:
“大巫咸私宅,公务请到十大巫府衙。”
夜淇思索了一下,觉得打听消息这件事应该是属于私事,于是果断地开始敲门。
过了很久,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侍从,看见夜淇和奉泽的模样打扮之后、就知道她不是冥界人,于是问道:
“请问二位从何处来?有什么事情吗?”
夜淇十分坦诚地:
“我们是来找巫咸枢的,麻烦哥通传一下。”
那个侍从没有推辞,只是问道:
“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夜淇答道:
“就是夜淇和……”
她转头看了看奉泽,思索着要怎么形容奉泽才能让奉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让巫咸枢听出来是他,就看见奉泽走上前来,对侍从道:
“就夜淇和她丈夫来拜访大巫咸。”
夜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