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微微皱眉,“我们什么时候……”
“你们想让她只对老顾一个人好,却又不想让她总是用发脾气和嫉妒来证明她是对他好的,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萧未面无表情。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既要她听话,脾气足够好,不会动不动就闹别扭,发脾气,还要只对老顾一个人好,用你们希望的方式,不觉得太苛刻了么?”
秦彧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一时之间却无从开口反驳。
他知道他没有说错,他也知道自己有多苛刻。
所以他只能听着萧未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嘈杂喧闹的大厅里面,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像一整块冰锥一样尖锐的话,刺进他的耳膜里,而且他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的感受耳膜破掉的感觉。
“许如星是什么?是你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只狗么?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想要怎样就要怎样?你们说什么她都要听,不听你们就会觉得是她不对?”
萧未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微微侧过身,避开rarris的视线,背对着他,继续和秦彧交谈。
“她对老顾爱搭不理,你们说她心狠,不念旧情,她对老顾过分在乎,用自己的方式手刃情敌,你们又嫌她不够懂事,上不了台面”
他冷哼了一声,声线低沉严肃,“她既然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你们为什么还要缠着她,不肯放过她呢?”
说完,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脸上写满了不屑和不解,他转了转头,视线在会场里不断寻找着许如星的身影。
然后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眯了眯眼,视线飘忽着,开口说道:“可她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就要承受你们无限度的苛责,任由你们予取予求么?”
“我们什么时候对她予取予求过?”秦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老萧,做人要有良心,星星和老大在一起的时候,老大什么时候苛刻过她?什么时候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老大都能二话不说想尽一切办法去摘下来,把天上的星星送给他身边的这颗星,而你现在居然说我们对她严苛,予取予求?”
“你说你们没有”萧未缓慢的点了点头,手指理顺着他的袖口,看向秦彧说道:“好,那我问你,他们两个如果可以重归于好,你开不开心?”
如果真要较真儿一点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秦彧的答案恐怕是否定的,是不开心。
天下女人千千万,在性别比例如此失衡的当代社会,男人们的数量比女人多得多得多,像顾夜流和许如星这种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又不是条件差到找不到比他们站的更高,更尖的地方的更好的人,为什么非要绑着对方在一棵树上吊死?
难堪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即使是绑着对方一起死,都不愿意解开彼此之间唯一联系的绳索,越勒越紧直到窒息而死,就算是死也要和对方死在一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么?
以秦彧的思维来看,他完完全全是理解不了的。
可是尽管如此,看到顾夜流冷漠底下暗藏着喜悦的眼神和心情,他还是忍不住要替他高兴。
一个人的一生要多艰难,才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相互爱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