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帕边擦手边往前走,环顾四周,很是陌生,不由问道:“这是哪里?”
“不知。”
“不知?”我气极反笑,“你不知道还带我来?”若不是知道他还靠我的血活命,我真要怀疑他是蓄谋害我性命。
“贫僧意念一起,所到何处皆是随缘。”
若不是刚才亲眼看过他的丑态,真不敢想象二者是同一人。若是我,哪有脸这般当做什么事没发生,正儿八经面地胡说八道?对这种人,我只能选择沉默,你要是跟他较劲,能把自己给气死。
远远看见一条河,那边风景看似不错。难得出来,若把这美好时光浪费在生气上,不值当!
然而,远方的风景才是最美的!
当我走近河边,才发现河水居然是血红的,血腥气老远就冲入鼻端,触目惊心!
“这里……还是西陵地界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退后了几十米远,问向依然面不改色的和尚。
“不……”
“不要跟我说不知!”我打断他的话,“你不是会占卜吗?现在占,立刻,马上!”
他闭目捻指,很快睁开眼,道:“是西陵。”
心头一紧,“哪里?”
“簖楼。”
我返身往大道疾步而去,既然是簖楼,那顺着这条官道就可以到达簖楼城。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听谁上报过这边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故意隐瞒还是刚刚发生,我都必须亲自去看看!
簖楼城地处边关,是西陵第一关,其他各国要进西陵都必须经过这里,这里若是失守,背后几千里地将毫无屏障。
走了半日路程方才到达簖楼城下,这一路走来竟不见一个人影,再看紧闭的城门,心更是一点点往下沉。
“来者何人?”城楼上的士兵见了我和和尚,立刻警戒。
和尚在我身后念了声佛,略提了声量,“陛下驾临,速速开城门!”
城楼上一阵惶恐,大家纷纷探出头来看我。过了好一会,上头出现个官职较大的人来,他高声道:“城下之人休以这等谎言诓本官,陛下乃万金之躯,怎会只带一人亲临边关?你们速速离去,不然别怪本官手下无情!”
没心情跟他们废话,我对和尚道:“开城门!”
和尚却迟迟没有动手,我不由生出些怒意来,“还在犹豫什么?”
“贫僧神识受损,此刻无力再运功。若强行用功,恐又要陛下赐血。”
我蹙眉,不论他神识为何受损,念他如此情况下还动用秘术把我带出来,刚才放血的事便不跟他计较了。一日之内放两次血,不说疼,就是我这身体怕也扛不住,再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让他堂堂国师现出嗜血狂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