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然于北堂翊堂堂一个摄政王不去上朝,却管起了街头闹事这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来,这是要抢执金吾的饭碗?
“老朽参见娘娘!参见摄政王!”看见我,曾毅德很是激动,这个老先生已然成了我的头号粉丝,我也很感激他能在这个时候勇敢地站出来为我说话,诚然我并不在意这些被挑唆的人怎么闹。
“起来吧。”我高坐马背,眼神示意老六帮他包扎伤口。
百姓听见曾毅德唤我“娘娘”,都知正主来了,还加了个摄政王,个个诚惶诚恐地跪地求饶。
我环视几百群众,高声对曾毅德道:“感恩是极有教养的产物,你不可能从一般人身上得到,忘记或不会感谢乃是人的天性。曾老先生,你不必太过介怀。”又转头不紧不慢地对面有愧色的闹事百姓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一边接受我的恩惠一边又来骂我的?老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谁曾经入住过我林府,有没有谁顺手牵羊把我府中的金银器皿揣兜里带走,如果有,如今还敢在这谴责我的不是,那你就没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偏头看了眼北堂翊,我笑了笑,反倒一副局外人看热闹的模样,“正好摄政王闲来无事要管管你们,不如辛苦他查一查,我府中还有入住信息,查起来应该不会太繁琐。”不理会人群中的惊恐,续道,“对了,刚才冲曾老先生扔石头和刀子的也得查一查,这可是行凶。长平乃天子脚下,万容不得有这样恶意伤人的事滋生。”
说罢,我调转马头,对北堂翊拱手一礼,歪着身,痞痞笑道:“劳烦王爷了!”
北堂翊蹙眉看着我,问道:“你要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打马至他旁边,我收起不正经,郑重说道,“他有时候会任性,也一直对你有所猜忌,但你应该清楚,他是个好皇帝,日后,希望你能继续好好辅佐他。”
他沉着脸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安灵儿是个好女人,请善待她。”看了眼皇宫的方向,苦涩一笑,“她曾经跟我说,她、肥肥和我,有一个幸福就很好,如今我把这话还给她,希望你能弥补我们的遗憾。”
北堂翊错开话题,问:“你要走,陛下知道吗?”
“他很快就会知道的。”从怀里掏出玉牌递给他,“这是他的东西,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话罢,我领着金一一等人,毅然打马而去。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北堂胤,当你看到这首诗歌的时候我已离开。不管被伤得多深,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昨夜,我用纯洁之身做离别之礼,让我们之间能够善始善终,他日你若还记得我,便请忘掉所有的不快,记住所有的美好,也请记住有一个女子曾经把一生交给你。
他日若能再见,愿谈笑风生不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