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既是个明白人,那就好好说说摄政王府的事吧。”
福临安犹豫着,“这……”
“我知道陛下下了命令让你们都瞒着我,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我虽有些糊涂,却也不至于真糊涂。”撑着脑袋,鼓励道,“说吧,陛下那边我自会帮你解释。”
福临安得了定心丸,这才说道:“娘娘驾临摄政王府次日,安王妃就差点小产,问题出在娘娘送的补药上。”
果然!
其实这事嫁祸的真的好没道理,我与安灵儿是闺中好友,又即将成为姑嫂,根本没有理由害她,可天下人不会这样与你分析说理,只会说我心思不纯,丧尽天良,妒忌成性……总之一句话,就是不配母仪天下!
我不配,她叶子柔就配吗?
不是我无端揣测,那日在摄政王府被张佩佩埋怨很难见到我后,我就随手给了她块出入宫中的令牌,这几日她走得很是勤快,她那张大嘴巴,巴不得所有事一股脑全给我说了。得知安灵儿的事,我吓了一大跳,立刻让张佩佩去查,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就给查出来了,幕后主使是叶子柔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论张佩佩哪里来的能力在一日之内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但叶子柔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身边的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
福临安走后,盈盈愤愤不已,“娘娘为安王妃伤成这样,连婚礼都推迟了,外面那些人怎么还能说您这是为摆脱害安王妃小产的苦肉计?他们有没有脑子,您害安王妃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一个宫女尚知其中道理,天下人也不都是人云亦云的傻子,迟早得醒过神来,可见叶子柔是真急了,才使这么拙劣的手段。
“还有,月王妃那么歹毒的心思,怎么才罚禁足那么简单,比摄政王罚的还轻!”
我道:“不轻了。”
一个本就不受宠的女人能有几个三年为自己争取幸福?三年一过,怕再难在王府立足吧。不得不说,北堂翊在处理家事上比北堂胤要果断狠绝的多,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八十军棍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盈盈察看着我的脸色,疑惑地问道:“安王妃的事陛下为什么要瞒着娘娘啊?”
“是啊,为什么呢?”我苦笑一声,凡是关于叶子柔,他就变得优柔寡断,而我,貌似也好不到哪去!
秋去冬来,眼见着庭院里的银杏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身上便多了一层衣裳,即便夹墙里已经放置了碳火,我这羸弱的身躯还是察觉到冬的寒意。
我让盈盈去给北堂胤送件冬衣,提醒他注意保暖,也希望他记得,未央宫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半个多月了,即便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时间来一趟吧。
盈盈从外面进来,一身寒气,发梢有些水汽,我问:“下雨了吗?”
盈盈应道:“是雨夹雪,外面可冷了,这屋里果然暖和!”理了理衣襟,续道,“衣服已经给陛下送过去了,他正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福公公收的。”
我看了看天色,灰色融入夜色,夜色爬上屋顶,廊下已经上了灯,这时候该是吃完饭的时间,怎么还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