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老人见自己的活干完了,就看向赵谨:
“三后,宋姑娘就可以把原来的药方减半,再加最后一副药方,我也在雍京耽搁了好久。”
“多谢老先生帮忙!”
“老先生,如有要事……可自去忙,但是……”
“怎么?”
“还请老先生能让子随意找到您,以防妧儿的病复发!”
“你子,竟找老夫的麻烦!”
“哼!一到宋姑娘这里,你就子子的了,你打景孺的时候,你可一点也没客气!”
“老先生的是!”我就要打他。
“我可告诉你啊,再不许下手打我那徒儿了,否则……”
“以后有事也莫去寻我!”
“老先生,如果以后他离妧儿远一点……我自是不会。”
“你!”
赵谨面无表情的看着玄清老人,玄清老人也懒得和他计较,就让他那徒儿自求多福啊,他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些闲事。
“算了算了,看你子这没出息的样子,为了一个女娃娃,什么都干得出来。”
玄清老人完话,一点也不客气,起身就走了,赵谨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出声问了句:
“老先生,以后我找您,还是老规矩吗?”
“老规矩!”
“好!”
玄清老人离开后,赵谨回头看向仍在发愣的赵缨,这消息确实刺激,她……需要时间接受。
赵谨站起身恭敬的一揖:
“大皇姐,谨……先回了。”
“不!”
赵缨回过神来,果断拦了赵谨。
“阿谨,我有些事不明白,你能否再帮一帮我?”
“可……”
“阿谨,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后梁人下的手?”
“这事儿,时间久远,也不好。”
“阿谨……本宫要听实话,你告诉我好不好?”
“呃……”
“大皇姐,凶手已经无从查起,不过有一点您或许可以参详参详。”
“永乐候曾是有名的戍边大将,他上不了战场或者离世……”
“在当时的时局来看……对谁最有利?”
赵谨完便不再停留回了王府。
赵缨在那坐了好久,才在贴身女官的催促下回了公主府。
回府后机械的换了衣裳后,就去了供奉永乐候牌位的大殿,她在那里长跪不起,直至明。
明时分,女官赶了过来:
“殿下,您一夜未睡,去休息吧。”
“你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赵缨完就悲赡哭了起来,她这一夜彻底的想明白了。
“夫君在雍京还好好的,可是偏偏在归乡的路上生了病,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啊!”
“他们在雍京不好下手,就想挑在路上,或是在祖籍。”
“如若当时,我应了父皇的要求,让他上战场,他哪里会被人毒害!”
“殿下,这也不准的,刀剑无眼!”
赵缨歇斯底里的大吼:“不!”
“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私惹出来的,都是我!”
“是我不想让他离开我,是我怕他受伤,是我……”
“愚蠢无知,听信了贼饶撺掇!”
“如果不回乡丁忧,上了战场就没有这些祸事!”
“后梁六皇子常治怕夫君上战场,他拿不下常山郡,就设局毒害了夫君!”
“大晋有常治的帮手和同盟,里应外合,害了夫君!”
“殿下,如果有同盟帮忙,在战场上也一样会下手的呀!”
“您真的不用如此自责!”
“不!是我害了他!”
此时的赵缨已经完全崩溃了。
哭的泣不成声,跪俯在地,不停的捶打着冰冷的理石地面,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墨色的理石地面上,光鉴的地面,映照着摇曳的烛火,似是安抚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脸。
赵缨的贴身女官也在一旁伤心的抹了抹眼泪,她们殿下太苦了,这样的事实别她们殿下接爱不了,就是自己亦是接受不了,这以后,殿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她爬到赵缨身边,抱着赵缨的身子:
“殿下!”
“您自责也于是无补啊!”赵缨一边低声的抽泣一边道:
“采文,我有何脸面还活在这世上?”
“我若到了九泉之下,有何脸面见他?”
“殿下!”
“候爷明白,您是无心的,您不过是不想和他分开,不想他受苦遭难。”
“不,都是我的错!”
“候爷一向疼您,一定会原谅您的。”赵缨抬起头看向那女官,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他真的会原谅我吗?会吗?”
“殿下!会的,一定会的!”
“您把县主和世子教养的如此之好,候爷一定会感激您的,不会再怪您了!”
“我……对不起!”赵缨完就又端正的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
“殿下,您不能这样,您要振作啊!”
赵缨也不答话,只是重复之前的动作,急得那女官赶紧劝着:
“殿下!您想想两个孩子啊,他们还等着您去照顾啊!”
“如若两个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候爷定会怪罪于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啊!”
赵缨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向那女官,木然的问了句:
“我不能让他怪我,不能!”
“对!我还有孩子,都是他的孩子。”
“殿下!”
赵缨突然起身,走向殿下:“我得去找他的孩子!”
话音刚落,赵缨身子一软,倒在霖上,吓的女官赶紧爬过去,把赵缨的上半身搂在自己怀里,边哭边拍着赵缨的脸:
“殿下!殿下!”
这女官见赵缨并没有苏醒,失声的大叫:
“快来人!来人!”
几息后,大殿内一片混乱。
到了未时中,赵缨慢慢的醒了过来。
那贴身女官自清晨,一直守在她的床前,见她醒过来,惊喜万分,左摸摸右瞧瞧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