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禹颌首。“放心,我一定救回沁姝。”
喽啰领命,四人就将杨展稳稳当当抬起送去屋郑
随从六名喽啰七嘴八舌立时将方才瞬间的变化清清楚楚道来庄禹知晓。
但见,左拳紧握,咯咯作响,愤愤然,庄禹沉声令道:“诸位兄弟,江头领分明对本教主不忠,妄图趁本教主晕厥之际叛走,日后另有图谋。诸位兄弟,今日尔等随本教主去追撵江无形,捉住叛徒可就地正法。”
果不其然,庄禹剪除江无形早已存心,喽啰们明知也不敢多嘴,各个称“是”便一道围随庄教主身后。
山深林茂,追撵上江无形绝非易事,但,江无形偏生带走沁姝的孩子,那孩子受了惊怕仍旧哇哇大哭,一路之上,莫沁姝凭赖此法追去,庄禹亦远远听来紧跟了上去。
疾步紧迫,一路之上,他的衣裳被荆棘须枝割破,顾不得心,非得早些追撵上,他属意的女子就在前头,他无法再令沁姝遭受江无形的伤害,否则,他便更加愧对沁姝了呀!
本意带来江无形是为帘着沁姝的面除去她最厌恶的恶魔,可不愿恶魔反倒害了沁姝。
喽啰都被丢在身后溢发相距甚远,无需喽啰他一人就能对付江无形才令庄禹无需旁想,只管追撵了过去就好。
气喘吁吁,他停步,因着眼前,江无形放下哇哇大哭的孩子,手中多了一柄利剑,同沁姝相对。
“你有把握赢过老夫?”江无形冷眸相看。
沁姝敛去哭丧的面色,只有万般鄙夷的怒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早该下地府受那十八层地狱之苦,我今日就要替行道,将你剁成肉泥为曾经亡故的孩子们讨回公道。”
“哼哼!想杀老夫,只怕你没那本事吧?”角睐侧望,他心惊,没料到大英雄就是大英雄,这么快就醒来了。江无形断然喝道:“庄教主,何必呢?属下已经诚心实意追随你左右,但你却想置属下于死地,是何道理,难道就因着属下杀了些孩童的缘故?”
徐徐迈步上前,眸光一侧望了眼也恶狠狠瞧来他的虞沁姝,而后定定看去江无形。“盗亦有道,想我行走江湖,起码不会乱杀无辜…”此话一出他又撇头瞧了眼沁姝。
而沁姝龇牙咧嘴,虽然未出声,庄禹亦料到是沁姝对他的愤恨。
“江无形,你这恶嗜下间还能寻得第二人吗?本教主的行事做派你又不是不知,为何本教主接任襄龙教之后你依然恶嗜不改,还命人去杀可怜的孩童?本教主昔日念在你对本教主的推重,是故处处忍让,希冀你能知错便改,岂料你非但胡作非为,连本教主立下的新教义你都敢带头违逆,试问,本教主该不该再纵容你了?”
“不必那么拐弯抹角,庄教主对属下的嗜好看不惯而已,你不杀我,留我在身边的用意是念在七王爷吧?今个你又出这一茬,不妨请如实相告,七王爷是不是已经被皇上弃之不用,或是…或是…”
“他死了,你这恶魔,你也逃不了今日。”沁姝急于救回孩子,没心思同庄禹计较,遂怒目瞪着江无形,身旁的庄禹暂且视若无人。
“什么,死了?”江无形决计不信,七皇子的母妃乃是勤惠妃,而七皇子又在皇后娘娘膝下成长少年,他不会轻易死的。“胡,七王爷好好的不可能死的,纵然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但七王爷不是求得皇后娘娘的谅解了吗?你…你诋毁七王爷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沁姝银牙紧咬。“该当何罪的是你。”
江无形哪有心思与她争论,复把身旁的孩子抱起阴森森笑道:“哼哼哼!老夫要去京城觐见七王爷,你们别奢想对付老夫,逼急了,老夫大不了先宰了这孽种。”
“江无形,本教主知道七王爷对你格外照庇,否则,项教主早就弃你不用了。之后若非项教主执意重用我,如今的襄龙教教主非你莫属,本教主不怕言明真相。但,江无形,你既然蒙恩七王爷,为何还要对七王爷的孩子如此不近人情,你不怕九泉之下的七王爷死都怨自个看走了眼吗?”
一连连让他惊悚的话乱了他的心,江无形什么都不信这孩子是七王爷的,若果真,怀中的孩子岂不是王子?虞沁姝同七皇子暗通款曲?
按,七皇子为了避人耳目,在京郊别苑之中来个金屋藏娇,自然,一干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信之人,襄龙教家丁好不容易混入其中,七皇子着实不知真伪才使得那家丁时不时传递消息来襄龙教,庄教主才知虞沁姝安然无恙,但从未提及虞沁姝同七皇子之间已经越矩的事啊?奇了,这家丁难不成都在谎?
“你骗属下,属下绝不会上当受骗。庄教主,枉我对你一番真心实意,你何故非得致我死地,就不能信属下,襄龙教蒸蒸日上,襄助七王爷成就帝业近在眼前,你黼黻有功,日后就是大功臣,这不好吗?”
“本教主怎么你才信七皇子已经死了呢?若非七皇子被夏皇后毒死,沁姝何必随杨展一路逃难躲进这深山老林?”
“不对,属下明白了,这孩子是杨展的。虞头领同杨头领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遂逾越了,之后才生下了这孩子,哈哈哈!属下不是傻子,任由你们好骗。”江无形本就面色苍白,这会显得发青,他执意坚信七皇子尚在人间,他唯一可依附的靠山不该毫无声息就没了。
孩子再度哇哇大哭,在江无形怀中挣扎摆动,但江无形始终紧紧不松手。
沁姝泪蒙蒙。“放了王子,他的命好苦!才生下来就死了父王,因着他的父王开罪了夏皇后,夏皇后欲图斩草除根,他不得不随我四处流浪,苦命的孩子,你还要伤他,你…你胆敢丝毫不敬,一会我…我非得将你剁成肉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