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嵇浒竟个原地停步不迈了。他在思忖何事?有些恍惚间,他顿觉可惜,方才那美绝的女子竟然就从自个的身旁穿过,而他却与她相缝却不能相识。
从未如此啊!见过美艳的女子也不在少数,父亲与娘亲也迫他早日成亲,而他则无法言说心中渴慕的女子模样,遂一直都不肯应承。直到今个夜幕此刻…
无非坚定,不仅仅是内心的撼动,他断然告知自己,方才的女子才是他喜爱的呀!虽然只一面之缘。
还等什么?理当快步跟上,去前方瞧瞧,能让自个心动的女子究竟居所何处,乃是谁家千金小姐。
万一,这女子尚未婚配,那般他必定查实一番而后便修书一封告知父母双老,让他们替他好做主求取这方才的女子。
断定莫疑,他不该犹豫不决,疾步前跟,穿过几个巷道,前方行人渐少,嵇浒步伐不减,眸光犀利地寻找他确信了的女子家。
果然,凭他军中男儿的脚力,不需一刻便撵上了。
但见方才的那位小姐足下跋躠,身旁还有小丫鬟扶着,远远瞧见估摸着是小姐崴着脚了。
嵇浒快行几步,待近至她二人边旁后,兀地启口道:“这位小姐怎的崴着了吧?”
先个吓了一跳,二位女子家齐齐回面时,那嵇浒俊雅、儒生的模样就立呈她们面前。
一旁小丫鬟先个翻他白眼并未回话。那位小姐则定睛一看,果真一儒雅之士朝她投以和煦的眸光,令她芳心一颤。不错,这公子生的清俊晬穆,身姿挺拔,双眸透彻,蔼颜如玉。
从他穿着打扮料定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出身。然,姑娘家的与陌生男子只一面之缘怎可四目相接而过久呢?遂,她澄澈的双瞳扫视公子后便立时垂首回话:“不打紧。”
三个字而已,算是回话。姑娘羞赧避他如火的双眸也算合理。但,他认定此女子入目适意,这会越发不疑了。
“…在下…在下自幼学过医治手法,瞧姑娘这般,若…若不嫌弃,在下可替姑娘医好。”他说罢,不觉间就感到自个脸上火辣辣地,许是羞红了吧?大男儿岂会如此呀!
人家姑娘不再回话,淡淡的面上毫无颜色,瞧不出应允,也瞧不出回绝。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急了:“小姐,莫要搭理陌生男子,随奴婢早些回去吧!免得耽搁时辰回去挨骂。”
轻轻颌首,小姐清眸一翻,偷瞧了一眼公子便转身不言不语又次迈步前走。
好似即将到手的宝贝却又失去,他赶紧追上。“在下…在下并无恶意,瞧小姐行步艰难才会好心襄助,这位丫鬟妹妹莫要起疑。”
话中夹带薄责,那丫鬟怎个听的顺耳。遂她回面恶眸瞪着陌生男子道:“好个不知羞耻的人,我与我家小姐同你又不认得,为何要受你医治?看你一表人才,怕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吧?莫非闲来无事,沿街渔色,恰巧遇着我家小姐国色天香便动了心思,这才图谋不轨,假借医治一说好令我家小姐好与你言说几句,趁机相问我家小姐姓何名谁,家住何处,你说是还不是?”
毫不留情的反诘令嵇浒瞠目结舌,但这丫鬟所言竟个完全说对了,正是嵇浒心中所念所想啊!
久经沙场,杀伐果决,虽然年方十八。按说嵇浒岂会将一丫鬟放在眼里,奈何丫鬟的言辞过激,双手掐腰,眸光森冷,绝非曾经见过那些温顺的下人丫鬟,这反倒令他畏惊的支支吾吾说话:“在下…在下失礼!”
言毕,嵇浒便朝小丫鬟深深折腰,抱拳施礼致歉。
这番举动,小丫鬟气恼虽减持,却并不能全消,仍旧双手掐腰,不再理睬了。然,一旁的小姐却被逗笑了。“呵呵呵!”
她自是掩袖娇笑,瞧着对面男子无言以对的窘迫模样她甭说心下多么得意了,仿佛一番斥责的话乃出自她的口中一般。
想来,自个不过是卖笑的女子,天天被那些臭男人所环伺,既有上了年纪的好色之徒,也不乏这般清俊儒雅的公子哥打赏逼迫,使得她心下对所有的男子都怨恨不已。
如今,这清俊的陌生男子犹如狗皮膏药,意图粘连不弃,无非都对她的美色怀有遐想,她自当心下有数。故而,丫鬟的反诘她会如斯开怀了。
可嵇浒听得小姐不怒反倒娇笑,心中顿生摅意,遂噙笑抬眸,绵视美色佳人。
“放肆,我家小姐可是随便被人看的?你这人果真心怀不轨,若再厚颜无耻跟随的话我必报了官府将你捉拿是问。哼!”言罢,丫鬟一扭身便将小姐给挡在嵇浒的面前,而后更是起步离开。
再跟去“厚颜无耻”?嵇浒自个亦觉着不妥,他这才无奈地立在原地,眼睁睁瞧见二位女子越行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