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是改变了想法,若是能与厉清宴一同在雪镜里,许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为娘亲报了仇。
更何况裴绎将一切都打点完毕,她岂有不走捷径之理。
只是此回这裴绎着实是殷勤了些,是认定她不会空手而归么?那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而裴绎之所以这么殷勤,自然也有他的考量,唆使秦沐入雪镜是某人的意思,那么肯定是有什么好处赶着趟儿地要给他媳妇,自己跟得紧紧的,总也能分一杯羹不是。
况且这事若不给他办成,裴绎也是心虚得紧,毕竟可是也拿了那男人不少好处。
“走罢走罢,不过本公子可与你说啊,得了什么好机缘至少要分我三成。”
裴绎碎碎念念,翘起三根手指煞有其事地叮嘱她,秦沐没理。
二人一道往分发玉圆的天派弟子那里走,数不尽的散修将队伍都快排出了林子,而裴公子似乎就没有排队的意思,拉着秦沐的袖子大大咧咧地从一众人身边走过。
秦沐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顿住了脚步,因为他领她去的方向目标似乎是战泊宁与几个天派弟子所休憩处。
那颗妖冶的朱砂痣若有似无地在她眼中恍动,那人似乎瞥了自己几眼,秦沐的心顿时一慌。
纵然那战泊宁是天派的人,算是她师门之人,但她秦沐的底细已是众所皆知,六芒戒,姚氏女与赤幻兽,甚至还是玄化国万金悬赏的女凶手。
她是不是还有资格成为天派的人?与这样淡泊出尘的师兄站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已然是满身的血污和硝烟。
私心里秦沐并不想与战泊宁有过多交集,因为总觉得自己会被他一眼看穿,再被众人的贪婪与议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怎么不走了?”
裴绎看了眼自己抓空的手,有些忐忑紧张起来,莫非...她知道那个秘密了?
“泊宁君也参与这种勾当?”秦沐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
裴绎一怔,随即马上接话。
“各路皇室贵人本就有些身份特殊,不便显于人前,天派此举于情于理都不会让人诟病,就算是泊宁君监察也并无不妥呀!你可别考虑这么多了,一会儿便要开启雪镜,早些领了玉圆也好做准备。”
说罢又重新急吼吼地隔着衣袖拽起秦沐的手腕,往前头冲,唯恐她临阵脱逃似的。
秦沐被他强拉着,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心想若是戴着斗笠不言语,也不会被轻易认出来,此回她腰间的灰扑袋子可是早早便收好了。
见她肯跟着自己,裴绎也微松了口气,看来秦沐指的勾当是单纯的给其他人开后门取玉圆的这件事,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秦沐这样的必定起疑。
“公子,姑娘,请将姓名告知。”
天派弟子礼貌问之后,不疾不徐地翻开记载姓名户籍的纸册,准备开始找寻。
“裴绎,裴沐,劳驾了。”
裴绎笑意盈盈,一副隐晦莫深的模样,天派弟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天乩国的出了名的富商之一原是位如此年轻英俊的公子。
不敢怠慢,他很快便寻到了裴绎的信息,并在侧旁又找到了裴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