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麟王气哼哼离开,赵瑾年与瑞王重新落座,赵瑾年道。
“不知母后有何话要同朕与瑞王讲?”
屏退周围所有太监宫女,身边一个近侍也不留,姬柳吩咐人自外将门关上,开口道。
“哀家近日听闻东元国动荡,两大帮派焰帮和机阁遭受灭顶之灾,受一股神秘力量接连重创,机阁阁主与焰帮帮主双双殒命,想来是瑞王立的奇功吧?”
“母后原来已然知晓……”赵瑾年淡淡道,“瑞王确实是受朕暗中指派,明里前往边陲戍边,暗里前往铲除东元两大祸害,只是不知母后如何知晓此事?”
姬柳冷眼看着自己最不贴心的儿子,苦涩一笑道,“皇上明明知道机阁暗中支持哀家,又何须有此一问,当年若非哀家念你是哀家的亲骨肉,哪里轮得到你今日将哀家的靠山铲除干净。”
“靠山?!”赵瑾年剑眉紧锁,“若非机阁暗中作祟,你我母子,乃至朕与麟王兄弟之间岂会渐生罅隙……这些年,就算朕极力弥补也不见成效,反而麟王更为变本加厉,今日朕终得铲除这两大祸患,真该为此庆贺一番。”
瑞王在椅上欠身道,“皇上得极是,不只是机阁,焰帮更为恶劣,本王斗胆上一句,本王从无夺嫡之心,然本王生母先王贵妃,却受歹人挑拨,誓要推本王上位,幸而皇上明白本王苦心,相信本王甚至委以重任,本王万死难报圣恩,还望太后就此收手,安心颐养年为好。”
眼见赵瑾年联合赵瑾华来游她,姬柳哀叹道,“罢了,事已至此,哀家养不养年,也已无力回,或者意如此,麟王那性子,确实不适合为一国之君,皇上同样是哀家的儿子,谁做皇上哀家不都还是太后嘛。”
赵瑾年忽然撩起龙袍跪倒在地,向姬柳道,“儿子知罪……”
姬柳惊诧,“皇上这是何意?”
“儿子自不善言谈,不懂为人母者,喜欢儿子承欢膝下,只认为作为男儿需得发奋图强做出一番事业来,忽略了母后为儿子的一片心,是朕的疏忽,朕知罪。”
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被赵瑾年得真切,姬柳心酸到眼泪滚滚而下,“只要皇上心里有哀家,哀家哪里还会怪你,快起来吧。”
“是……”赵瑾年起身落座,开口劝道,“母后切莫伤心,待朕找到墨采女,诞下龙子,日后母后含饴弄孙,日子定然是好的。”
提到墨梓凝,姬柳止住眼泪道,“皇上莫怪哀家问一句,若是找不到墨采女,或者她人已经回不来了,皇上当如何?”
“如此,朕便让位给瑞王,出家为僧。”
打量赵瑾年态度真到不能再真,姬柳慌忙道,“皇上断不可动此不该有的念头,就算墨采女有什么……东元国女子众多,哪里就挑不出一位皇上中意之人。”
赵瑾年眉眼淡淡地道,“非也,东元国就算女子再多,也只有一个墨梓凝。”
听了多时,瑞王起身道,“太后,皇上,本王愿领命寻找墨采女下落。”
“不可……”赵瑾年当即否决,“你身负重伤,不宜再奔波受累,再则,你也无须多心,朕既然决定传位给你,便明白你是以国家大义为重并非贪图权位之人,无需拼命去自证清白。”
瑞王无话可,垂头坐到椅子上。
“哀家倒觉得,此事可以交与麟王去做……”
姬柳完,目光投向赵瑾年。
“麟王?”赵瑾年略作思索颔首道,“母后尽心尽力为儿子着想,如此,便让麟王去经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