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朦朦胧胧地想,她似乎又有力气了。
她的眼眶热热的,有眼泪落下来,她哭着说:“郗城,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陆郗城一双眼睛比她的还要红,可是他的语调依旧沉稳,一丝不乱地重复着医生的话,他说:“轻轻,听我说,先吸气,吸气,好,现在屏住呼吸,一、二、三,用力!”
他说了几次,郑轻轻就依言做了几次。可是很快,她就没有力气了。
她哭得很大声,沙哑难听:“郗城,我好累,我不想做了。”
伴随着她的声音,有医生焦虑地说:“不好,夫人可能有难产的危险。”
她心头一紧,道:“郗城,保孩子。”
陆郗城看着她,没有说话。而方才说话的医生自知失言,更是噤若寒蝉。
郑轻轻的心瞬间揪得厉害,她原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心里却有了预感,执拗地说:“郗城,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逼窒的沉默后,陆郗城说:“轻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他这话说得很慎重,郑轻轻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眼眶有些发烫,原本那一丝丝的想要放弃自己的念头,也被深深地压了下去。
她说:“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生产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可以继续交谈。
后来便是一场沉默严肃的硬仗。郑轻轻痛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输血!马上给夫人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