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李白坚定的重复着,没有做任何解释。
此间事,有大凶。虽然以二人所接触的信息不足以看到襄阳城诡谲的风云变幻。然而黑云压城的窒息感觉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并且深受波及。能够毁灭的一个小镇的势力面前,李凭与李白连马车前面的螳螂都算不上。
任谁都知道,李凭所谓的此间事了,再去长安,乃是几乎不可能之事。
老人看着二人,长叹一声,按下心里原本的盘算,不再劝说。
…………
“凌大人。”魁梧校尉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众人回首,便看到了锦衣人。身材欣长,锦袍玉带,面带微须。
锦衣人只是站在那里,温温如玉,没有任何动作,却遮掩了所有人的光芒。这是种纯感觉上的遮掩,让你感觉到,他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仔细去看时,却看不出任何不同,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普通,这种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让人感觉,本应如此。
老人上前去,二人一阵低语。期间,锦衣人偶尔向李白与李凭看过来。
许久之后,身着锦衣的凌大人向二人走了过来。
“在下李白,拜谢大人搭救之恩,敢问可是凌九霄凌前辈?”李白双眼透着狂热,虽然魁梧校尉没有明言这凌大人的名字是什么。可如此气势,眼前之人,只能是凌九霄。
见到高手的惊喜,在想到自己被破去丹田后,被当前的事实冲散,李白双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山风拂过,松涛阵阵浮动。
锦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是那种极文雅又好听的声音。
“在下正是凌九霄,松鹤楼之事,多有耳闻,九霄为二人鸣不平,牢狱辛苦,两位的伤痛,可是好些了?”说罢不等二人再次行礼,凌九霄轻轻一摆手,二人已拜不下去了。
凌九霄伸出手搭在李白的肩头,真气缓行,顷刻之间在李白身体游走一圈,在李白渴望的神情下,摇了摇头,微叹道:“太白小友的丹田已经破掉,武道一途,此生无望了。”
李白看着凌九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感觉着月色银灰贯彻着天地间,那夜色仍旧渗透过来,挤压着天地间的万物。在松鹤楼上的时候,李白便已经知道自己丹田破碎,便是在大牢之时,无尽绝望内心的最深处,年轻人依旧保存着心里最后一丝奢望与幻想,冀期有高人能够治好自己的丹田。凌九霄已经是世间难得的高手,此刻直言已无恢复之法,像是抽掉李白心中最后的信念一般。
“丹田大损成这个样子,虽是留了一条命,终究有损寿数,日后身体难免多病。勿要多饮酒才是。”
武功废了,由不得饮酒。武功废了的李太白死去一半,不能饮酒的李太白,却会完全死去。
对于李白,天下少有不知他诗才的,对于他的武功,很多人是经松鹤楼上比武后,方知此子也是武学上的天才。本来,日后天下武道的年轻俊杰怎么也少不了李白的名号。只是,松鹤楼李白武功被废,再无缘武学一途了。
李凭已经不忍看着李白失魂落魄的样子,低声问,“若是纳气于任脉诸穴,是否能够弃丹田,再用内力?”
“丹田为命藏之所,蕴气之海,天下所有的功法皆基于此而来。纳气于任脉,这世间诸多门派又何尝有这等”凌九霄哂道,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什么,,“纳气于任脉......”
“纳气于任脉......”凌九霄眼睛逐渐一亮,口中小声反复说了几遍,“小兄弟所说功法是何人所言?”
白云楼杀出的半步宗师,在几个势力中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这凌九霄亲自过来关心二人,也是为了探究此事。那李凭松鹤楼上一铁钎穿了邱铁城,本是一个少年天才的闪耀。但是经过白云楼杀出一个半步宗师后,与松鹤楼上种种情形结合,几乎所有势力都把它当成了这半步宗师调教的结果。不入流的少年,力杀七阶高手,更加印证了那半步宗师的过人之处。
今日着李凭又说纳气于任脉,这凌九霄自然想到那半步宗师是否有相应功法。本来若是其他人这么谈,凌九霄连听都不会听的。
但是,如果这个背后站着一个半步宗师,那么,完全就不一样了。
“呃......”李凭接触过的武功,也就是是王珪给他讲解过的蹉跎劲和连启蒙都算不上的周身穴道图解。方才乱入之语,完全是不忍见李白希望烬灭的脱口而出。李凭自然不知道这误会越发闹大,当然更不能说,他看过金老爷子说有个叫令狐冲的就是这么干的。却不想,这一句无心之语,已经坐实了众人对他身怀半步宗师传承的猜测,也为自己招揽了更多的风险。
“呃,这不是什么功法,我胡乱想的,只是想给你们提供一个这方面的思路。没办法这样的么?”明月夜,松岗之上,在众人失望、怀疑、贪婪的等等情绪中,少年人摆着手,一脸羞赧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