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如今为人所胁,本不想争辩,但听到白微衡的话,心中莫名就生出一股怨气,“我区区一个血奴,最大的作用就是为教主血祭,血祭之后我没死,不过是侥幸而已,大哥觉得我还能做什么?为教主保住自己性命,不就是我该做的么?”
“哼,既然你承认你不过是一个奴仆,那就别摆大小姐脾气,父亲容得了你,我可不迁就。”白微衡说完,一甩袖,自先去了。
“小姐,请上马。”霍通走过来,好像对白微衡兄妹的争执视而不见一样,只是坚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霍通带了有十来人,这群人和商非战的人装束完全不同,就是普通的神丰国人打扮,连口音都是神丰国口音,而直到他们启程,商非战也并没有和白微衡汇合。
白微衡甚至等不到天亮,一群人就把周安围在中间连夜起行,若有外人一看之下,周安好似被这群人保护起来。只有周安知道,即使被种下白尾碧蚕,白微衡仍然不放心。
一夜疾奔,周安始终感觉到经脉之中被碧蚕爬过的地方像被火燎一般,连带着头又疼了起来,可如今的情况不是她想停就能停的,只得咬牙硬挺。
然而将近天明之时,周安终究忍耐不住,在马上剧烈干呕起来,几乎把不住马缰。
白微衡停下马,皱眉看着周安苍白的脸色,这次他没有出言讥讽,而是示意众人停下歇息。
“看来你虽然转生成功,但确实有诸多不妥。”下马后,白微衡打量着周安道。
“那大哥还想用我的方法么?”周安忍着头疼,勉强一笑。
“哼,这也难说。”白微衡淡淡一笑,“以后莫要叫我大哥,如今我的身份是定一门的门主齐微,你可称呼我一声齐门主。”
周安眉头一挑,从善如流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修炼界找不到魔教的踪迹,原来齐门主把身份洗白了,霍通在明,商非战在暗,门主这些年倒是做了不少事。”
白微衡脸色一沉,“好一句魔教,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不说当年,如今我只是一个普通修炼者,而你周安是什么身份,不用我说明吧?”
周安抿了抿唇,确实如白微衡所说,如今他身份清白了,可周安却背负魔教嫌疑。
“呵,我这不是自动进入角色,齐门主在外人面前也没少说魔教两个字吧。”周安挑衅地一笑,“那么齐门主做何打算?是准备把遗址那里破阵之人都杀死,还是为我预备了什么别的身份?要知道我在东乐门之事后,可是有名的很,不做易容,难保不被人认出来。”
白微衡笑笑,“若我能杀死这么多人,也不必藏头露尾,再说谁知道遗址内有什么东西,我们那位先教主可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万一遗址内有什么机关陷阱,总得找人垫背不是。至于你,也不必做什么易容,好好做你的魔教俘虏便是,所以魔教二字不该从你口里说出来,记得自己的身份,这些到了前方客栈我会和你细说。”
周安脸色一沉,原来白微衡是这个主意,从来就没打算遮掩,而是要她以俘虏的身份去参与破阵。如今正道门派尚没有获得魔教一个有用的活口,他这样带她去,摆明是不顾她的死活了。
“你放心。”白微衡看周安脸色难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暴露你,而且你如此珍贵,我怎么舍得让你出事。”
“我虽然被你种下碧蚕,但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死,若你舍弃我,我拼着痛不欲生也要说穿你的身份,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周安冷冷道。
白微衡闻言,威胁地看着周安,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