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琰看着如今疼的直皱鼻子的人,方才沉下去的心,立即活泼的跳了起来。
“王爷,你没走……”林锦婳后退半步揉揉鼻子,还不及打量他是否受伤,便发现他那双凤眸里竟带着些许得意。
林锦婳哑然,这家伙怕压根就没打算走吧。
赵怀琰薄唇微微勾起,也不管林锦婳愿不愿意,抬手将人打横抱起:“走夜路不安全。”
林锦婳哑然,再过两刻都要天光大亮了。
而后想起那濡湿的帕子,忙道:“那你的伤……”
“没受伤。”
“那血……”
“是朱墨,染了作画的,来不及收好便藏在了你枕头下。”赵怀琰抱着人缓步往前走,却恨不得能就这样走一辈子。怀里的人很轻,娇娇弱弱的抗拒着自己的怀抱,方才的担心也全部收敛了下去,但他知道,这一辈子他不再是一厢情愿了。
林锦婳冷冷睨他,便也知道那帕子估计就是他用来诈自己的!
回到房间,林锦婳干脆也懒得再挣扎,任由他搂着睡了。
一夜过去,不算长,赵怀琰却想尽了一辈子。
赵怀琰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垂着,呼吸均匀,眉心却一直拧着,时不时会出现难受的模样,说着痛苦的梦话,赵怀琰知道她定是又梦到前世了,上次悄悄来给她上药便知道。
他将人小心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母妃尚在时便是这般哄自己的,如今生命里另一个女人,他倾尽所有也会护好。
林锦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痛苦而挣扎的梦好似也慢慢散开。
窗外开始大亮时,她很平静的醒来了,这是第一次。
身边已经空了,不知他何时走的。被子里好似还有他的温度和香气。林锦婳有些不解,赵怀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说他沉默寡言,孤僻冷漠,可现在见到的,完全是相反的一个人。而且他上辈子既不争夺皇位也不离开,但皇后不可能让他如此的,以他的能力,要夺过赵阚再容易不过,但他却没有出手,那他留在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采儿从外头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山茶死了。”采儿一边替她卷起帘帐一边道。
“嗯。”林锦婳淡淡应了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杨妈妈呢?”
“奴婢在呢。”杨妈妈从后头进来,听到采儿的话时,端着热书盆的手微微紧了些。
采儿没察觉异样,只笑道:“你们怎么都不好奇山茶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林锦婳嘴角浅浅含着笑意,兀自起身到了衣柜前,看来看去,没再选素白的衣裳,而是挑了件胭脂色的长裙,搭配锦缎滚毛边的斗篷,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上两支珠花,略施粉黛,便可见镜中人樱唇点点,肌肤胜雪,眉如远山,眼若寒星,不见稚嫩,只多了大家闺秀的优雅和秀丽。
采儿也顾不上山茶的事儿了,只惊讶的合不拢嘴:“许久不见小姐收拾,今儿一打扮,可比四小姐好看多了。”
林锦婳淡淡看着镜中人,嘴角凉凉勾起,今日要陪哥哥去见郑如意,不打扮下怎么行。
早上一起用早膳时,赵怀琰依旧没走,而且丝毫没有客人的意识,吃过饭便同林麓之父子一道上早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