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屋里走出来,春兰和冬雪两人正给他拎了喜服进来,乾十一见着这喜服望着冬雪,后者摇摇头。
看来这喜服不是那独孤颜送来的;她必然知道自己若是来了这将军府,乾十一就会扣下自己,所以这差事儿,她花了十两银子给推给了别人。
乾十一没来由的骂了句:“蠢女人”。
见着十一发火,春兰觉得莫名其妙,望向冬雪,冬雪也只是摇了摇头;两人放下喜服后,乾十一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喜服;问道冬雪:“那晨阳公主的喜服,也送去了?”
冬雪应道:“想来应该是送去了把,公主都是在宫里的,尚宫局送去也会比咱们这快点”。
乾十一哦了一声,他这一心急倒是忘了这事情;目前府里没有高手可以调度,所以只能让自己的师兄端玉帮忙。
要想从宫里将独孤颜给带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是宫中护卫森严,另外一个,便是独孤颜自己不愿意出来。
又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蠢女人”后;他才出了自己这院子,来到了张渺夫妇居住的地方。
这次张渺受伤严重,幸得李纯阳相助给他喂下了那一颗续命丹药;不仅救回了他的性命,便是那一身修为都一并拉了回来;但毕竟这等重伤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痊愈的。
小天师张渺道号长青子乃是大天师张归一亲自给取下的,意喻松柏长青之意;他的妻子陈氏此刻正领着女儿花花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的给她摇动着。
见着乾十一来了,其夫人陈氏陈婧儿对他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十一问道:“天师他如何了?”
陈氏松了一口气道:“这次幸好有了全真掌教的救助,不然这性命虽然保住了,可是这一身功夫却也是要没了”。
听她这么说,乾十一便放下心来了,伸出一手也帮忙摇晃着秋千;这陈氏看着乾十一问道:“怎么这么久,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这个她?乾十一知道指的便是那甑梦妘;他略有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她最后在岳州城出现了一回,就在没有人见着了”。
这陈婧儿叹息一声道:“她是有心要避着你”。
十一忽而说道:“当初在山上,你曾说过我这一生,姻缘二字难得圆满;如今看来要一语成谶了”。
陈婧儿嘴里噗嗤一笑道:“那是我胡说瞎讲的,哪里能做得了数?如今你先是娶了公主,有要和全真掌教女儿成婚,这姻缘二字怎能说是不圆满?”
乾十一苦笑一声,这期间诸多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最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来这一会儿都不曾见着紫云这个小痞子乾十一便问道:“怎么,紫云出去了?”
花花插话说道:“紫云去看大姐姐了”。
乾十一面浮黑线,看着陈婧儿;后者说道:“紫云这小子耐不住性子,说是要去和夏荷姑娘布置你结婚的新房”。
十一现在住的是在西院,这次成婚便把婚房定在了东苑;这些事情都有下人操持;他这样一个少爷只管着那天当好他的新郎就好,这紫云生性好动,在这院子里闲暇不住,便寻着热闹的地方去了。
乾十一蹲下身子看着花花道:“你怎么没去呀?”
花花转头看看后面的母亲,眼里巴巴的看着显然也是想去的,但是碍于自己母亲的威严,便只能在这里荡着秋千。
陈婧儿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一点儿,嘴里说道:“都被紫云给带坏了,整天就知道疯来疯去;去把,路上慢点儿”。
花花得了恩赦,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将军府里大家都喜欢这对孩子,就连乾泰有时候都忍不住抱着花花在府里走来走去的;所以大家都会留个心眼儿,只要这孩子不跑街上去,这府里是随他们折腾的。
陈婧儿看着乾十一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把”。
乾十一没好意思的看着她,嘴里说道:“我是希望天师到时候出关了,能给算一下,她如今会在哪儿?”
听着这话也不觉得意外的陈婧儿点头道:“这事情你到时候自己和他说不就得了,凭你们俩那狼狈为奸的感情,还需要我去传话?”
乾十一面露尴尬,这张渺的夫人一张嘴巴可是极为能言善辩的;被她说成自己和她夫君两人‘狼狈为奸’;
乾十一说道:“张夫人,你这夸将我们两感情好,能不能换个词,这狼狈为奸可是说坏人的”。
陈婧儿点头道:“那好,臭味相投也不错”。
乾十一知道和她辨嘴,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便直接略过这一节,说道:“你去说一下不是比我要好些嘛,你们夫妻两人朝夕相处,找个合适的时间替我说说,这事情就算是十一我私下求您的”。
陈婧儿看他一脸真诚模样,点头道:“那好,这忙我帮了;可是即便知道了她在哪儿,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找她不成?”
他眼下和公主成婚在即,结婚以后能出京城都是难事;乾十一叹道:“知道了在哪儿,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便是”。
陈婧儿只能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既然陈婧儿已经答应此事,乾十一便不再此出久留。
他今日有预感,有一个人要来见他;心里本以为会是李玄基来寻他的,可是却是等到了别人。
四皇子李楷慈扮作普通富家公子哥,来到了这将军府里,随着下人的通禀。
乾十一对着两侍女笑道:“我本以为那李玄基和我一样在京城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他会来寻我的;可是却不想这四皇子李楷慈倒是先来了”。
春兰问道:“少爷要不要见他?”
“这皇子来府里,便是乾泰都得赏脸去迎他,只是他今日微服至此,乾泰不去迎他也无关系,我要是还给他一个闭门羹,可就说不过去了”。
嘱咐春兰将李楷慈带到自己的书房来,乾十一看着那一身不俗装扮的李楷慈打趣道:“既然要扮作一般平民,这一身的装扮还是太高调了一点儿”。
李楷慈收拢起手里的折扇说道:“这是我最素的一套衣服了”。
乾十一咋咋舌对着一旁的侍女打趣道:“皇子就是皇子,这最普通的一套衣服都要几百两银子了;少爷我当初逃出家里,都只能穿一身力巴的短打衣裳;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