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先太子腹背受敌，有大厦将倾之相，他敬重我，亦想保全我，便说服我向如今的皇上投诚。”

原来外祖父背叛先太子一事，还有先太子的意愿在里面。

“这件事，他人不知，当今圣上心里约莫是有数的，只是他当时乐得有人当表率，为他增添筹码，当然，这并不是如今他们还追着我不放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

“先太子交给了我一样东西……”

“暗卫令。”

事情说开了，秦老爷子也没了之前的磕绊，语气越发顺畅了。

“大庸朝皇室中，历来掌握着一股私军，人数不到万人，这万人皆是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之辈，而这股私军，只会握在皇帝手中。”

“当年先太子封了太子后，为了他的安危，先皇赐下了一块暗卫令，可掌暗卫两千有余。”

“这块暗卫令，如今在我手中。”

暗卫令？

程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种东西怎么会交给一个外人？还任他带走？

“你是不是奇怪，先太子被废了，暗卫令为什么没被收回去？”

“对。”

秦老爷子笑了，“因为当今皇上，他当初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这一股暗卫是皇帝安危的保障，只会掌握在皇帝一人手里，顶多被分给可信的继承人，除此之外，其他人一无所知。”

“而先太子被废之时，先皇也出了变故，一病不起，连话都说不出了，哪里有机会收回暗卫令？

至此，这暗卫令便随我来了徐州。”

程桑听得一阵心惊肉跳，“那这暗卫令如今不就是一个香饽饽？”

这个比喻倒恰当，秦老爷子哈哈笑了，“对，还是一个有毒的香饽饽。”

“那我们干嘛不还回去？”

暗卫令这个东西，一听就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掌控的，还不如丢出去让那些人自己争。

秦老爷子无奈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想？问题是，怎么还？还给谁？”

“我这么说吧，就跟当年一样，争夺皇位的，除了先太子，当今圣上，还有前德王、前忪王、前礼王、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

如今局势也差不多，在这么多人相争的情况下，交给谁？”

“给对了人还好，人家说不定念着我们秦家的好，放我们一马，甚至送些好处，可若给错了人，等待我们秦家的，就是灭顶之灾。”

“再者，想要这东西的人多了，即便你给了出去，也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怨恨你，他们都是皇亲国戚，真要含恨出手，我们躲得过？”

言下之意，这东西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丢不得拿不得，怎么都是错。

程桑可算明白了，蹙眉苦思了一会儿，试探问道。

“如果是还给皇上呢？”

皇子们不好给，给当权人总没错了吧？

秦老爷子的脸色更复杂了。

“这个想法我也想过，只是，人家不收啊。”

程桑，“？”

不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