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06(2 / 2)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首页

听得脚步声远了,魏央才将冀镡拉了上来,在窗外吹了这会子的风,冀镡的脸色更加苍白,靠在魏央身上挪到了桌子边坐下。

“谢二小姐搭救,来日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必不遗余力。”冀镡薄唇苍白,有气无力道。

魏央哧笑一声,为冀镡倒了一杯茶,“公子这话说的便没有诚意了,公子知晓我是魏府二小姐,我却不知公子是谁,若来日里真有求得公子之事,又怎么找公子呢?”

冀镡被魏央逗笑,下意识想抬手揉一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落下拿起那杯茶,饮了一口缓了缓气息方道:“在下镇南王府世子,冀镡,谢过二小姐救命之恩,来日若二小姐有用得到镡的地方,伤天害理之事也决不推辞。”

不说上刀山下油锅,却说伤天害理也不推辞,这温润公子并不如传言之中一般温润,许出的诺言倒当真比常人更有力度,当年能被元康帝忌惮的人,想来并不只是一个温文如玉的翩翩公子那么简单吧。

“世子倒是和常人不同,只我一个深闺女子,有何伤天害理之事可做呢?”魏央歪着头,眸中星光闪动,真的像是那极为普通的纯良大家小姐一般,只是冀镡没有忘记初见是她望向自家姨娘和姐姐时眸中掩不住的憎恨,他不知道,一个如她所言的深闺女子,怎么来的这样的深仇大恨。

“镡不过表明心意,二小姐总有用得镡的那一日,还望二小姐莫要犹豫,只管吩咐。”冀镡温柔一笑,纵使面色苍白也黯淡了打进来的月光。

明月佳人翩翩公子,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时光。

“我省得了,还望世子日后多多帮衬。”魏央不再多言,正了神色应下。

自己前世和冀镡的交集并不多,只知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引得晋阳众小姐为其倾心,可一般的凡物俗人皆入不了他的眼,不知寒了多少为他不嫁的女子的心,前世甚至有人言,纵得千金修妆奁,不如世子手拂面。

今生自己别无所求,只愿魏倾赵秀冀璟三人不得善终,若能与冀镡结交,也是个不错的助力。

“这是自然,另镡还有一事相求,今日之事,还望二小姐莫要说出去才好。”冀镡面色苍白,玉指轻叩桌面,没得让人觉得心头一紧。

魏央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压迫一般,只轻轻一笑道:“世子许了魏央这样大的好处,魏央怎会将此事告知于别人,世子尽可放心就是。”

魏央没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将闺名漏了出去,冀镡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魏央,未央,七月未央,繁花如锦,果真是个好名字。

只是这身上的戾气冀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愿她可以安好吧

冀镡略坐了一会儿,忖度着搜查的人应该离开了魏府也就同魏央告了别,魏央见冀镡离开便阖上门褪了衣,本以为自己会无眠,却未成想是自重生后从未有过的无梦好眠。

夏菡,冀镡,今生她不光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同时改变两个人的命运,不过就算自己入了地狱,也会先咬着那三人不放,拼得魂飞魄散也要搏上一搏!

七夕是个大节日,晋阳城的欢闹可以一直延续至七月末,许多大家也会开个宴席,赏花避暑,顺带着让彼此的儿女熟络一下。

魏央遣人打听了多日,方知今日苏府并无宴席,这才去求得了魏成光,往苏府一去。

魏成光略有犹豫,当年苏锦绣为了嫁给他同苏府断了关系,两家多年不曾往来,只是在苏锦绣刚去的时候起过要接魏央过去住的心思,奈何魏央与苏府毫不亲近,苏府也就不再同魏家有纠葛。

魏央怎会不知魏成光心中所想,抬袖搵泪道:“从前是央儿不懂事,才会与外祖父不亲近,母亲虽与外祖父不再联系,想来内心里也是记挂着的,昨夜魏央梦见母亲,母亲还是从前模样,哭得甚是伤心,央儿想,魏府与苏府本是亲戚,何苦端着不肯来往,央儿还是个孩子,便是跌了面儿也要求得父亲允央儿去见一见外祖父。”

这便是给足了魏成光面子,魏成光也乐得顺着台阶下来,忙令管库包了些礼品,又给魏央派了辆马车,好生叮嘱了她一番。

马车已在苏府门前停靠,许是近乡情更怯,一路上都呼吸平稳的魏央却陡然间攥着绣帕不知如何是好,深呼吸了几番平稳了气息方才同春晓道:“去敲门,就说苏大小姐之女拜访。”

应门的人皱了皱眉头,刚想回一句什么苏大小姐,苏家哪里有大小姐,却是灵台忽然清明,苏大小姐,苏家可不就苏锦绣一个故去的小姐,那马车上之人

应门的人一忖度,拱了手道:“奴才得进去通报一声,还请小姐稍等片刻。”

魏央在马车上出了一身的汗,细密的汗珠凝在脸上也顾不得去擦,只听得苏府大门一声响动,一把浑厚的男声掺着惊喜道:“可是央儿来了?”

魏央鼻尖一酸,紧咬着下唇不叫自己哭出来,前世自己是为了冀璟才与苏家交好,今世又是为了报复冀璟提前上了苏府的门,可是大舅舅一如从前,连话语都未变。

魏央撩起马车的帘子,扶着春晓的手跳下马车,终究是在那张熟悉的脸前控制不住情绪,含着哭腔叫了句:“舅舅。”

“哎,”纵然是驰骋沙场的将军,苏梓椋还是在长相酷似小妹的魏央面前红了眼睛,“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过来了,舅舅也好派人去接你。”

如同从未有过间隙和隔阂,苏梓椋的话语又叫魏央忍不住哭了出来,“劳舅舅挂心,从前皆是魏央不对,不懂得舅舅和外祖父的心,还望舅舅莫要生气。”

“说什么呢,”苏梓椋拍了拍魏央的肩,揽着她往府里去,“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快进去吧,你外祖父听说你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呢。”

魏央进了大厅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长相威严的老者端坐于正座之上,魏央忙跪下磕了头道:“不孝外孙女魏央来看外祖父了。”

饶是苏安国心中有再多的气,这一刻也怨不起来了,起身扶起魏央,一生戎马的苏老将军虽是没有痛哭流涕,颤抖着的手腕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百感交集,“回来了回来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