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进套房反手关上门,便已无可抑制地痛哭起来,缓缓滑坐在门后泣不成声。
“小斐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一遍遍无声呐喊。
“小斐,我还在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自从赵榷跳楼身亡那天开始到现在,凌霄关紧了心扉已近半年,此刻无人处才彻底崩溃。他哭得心如刀割,哭得痛快淋漓,深知哭完这一夜的天亮,他又得换上深沉冷酷的笑容回到万锦大厦的权力之巅,在那里他孤独得云雾缭绕,但他肩上的重担并不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减少。
日子一天接一天,夏天快要结束了。金霜云倚在马来西亚小公寓的窗边逐日倒数,一个月过去,桂花开始悄然绽放,她依稀记得海豚湾旧墟那个异数钉子户,就是一间叫“桂花缘”的小旅馆。她已经没有能力和心思去打听小旅馆与沈小斐的关系。那个女人消失就好。
金霜云变卖了手里所有别墅和珠宝,盘掉所有资产赔清罚款,重新回到了一穷二白的田地,与九年前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打5000万给她东山再起。
而同时,金慕田今天下午终于要出狱了。
金霜云悉心打扮了一番,希望去监狱接金慕田的时候让父亲第一眼看到得体的女儿。她的妈妈今天突然福至心灵,不仅一早起来打扮,还拉着她不停整理衣服,反复确认行李袋里为男人准备的全新衣服鞋袜,笑道,“好孩子,今天接爸爸回家,你接了他赶紧带回来沐浴,把晦气洗掉。”
好不容易让母亲放心送她出门,金霜云长长吁了一口气,驾车来到监狱外面。中午的监狱看起来警卫森严,遥远的另一端主出入口车声不绝,显示出监狱业务兴旺。外面的世界制造着各种恩怨,陆陆续续送至这里消亡瓦解。金霜云苦笑一下,向后门的办事员确认犯人金慕田的确安排在下午刑满释放,她便停好车子拿着妈妈细心准备的行李袋步行过去,挨在墙角等待。
等了很久,太阳快要下山了,依然没见金慕田的身影。金霜云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一定是记错了释放囚犯的大门了,连忙又找人问了一遍。可是她得到的回复是,的确是从这扇门出来。
为什么还没见父亲?
金霜云心里暗暗着急,她妈妈早已准备了一桌父亲爱吃的菜,再不带他回家,只怕菜都凉了浪费了妈妈一番功夫。
就在她踮着脚不停地张望之际,一个监狱小主管模样的男人急匆匆走过来问她,“你是接金慕田出狱的人?”
“对。我是他女儿。”
“呃……很抱歉你等不到他出现了。”男人慌张地看了四周,低声对她说,“金慕田刚刚在狱中死了。现在里面乱成一片,官员正赶来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