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上9楼。
乔麦在简南前面开门。
“我去睡一觉,不用管我。”他换上拖鞋,习惯性地往左边卧室走去。
“等等。”乔麦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他,“先吃点东西吧。”
简南没有搭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白束的毕业照片,床头柜上的廉价台灯和书不见了,窗台边的仙人掌不见了,墙上的装饰画以及衣柜里仅剩的几件衣服,全都不见了。
他觉得心上被人压上了几万斤铁块,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和白束相关的最后一丝联系,断了。
他的心空荡荡的,甚至窜出怒火。
门“啪”地一声砸在墙上,他猛地冲出去,去厨房,把里面正在煮面的人拉到了左卧室。
“东西呢?”他的眼睛仿佛要渗出血来。
乔麦本来就胆子小,看到他此刻好像要杀人的眼神,又害怕又心寒。
果然,他第一件事情会问她这个。
“白束来拿走了。”
“什么时候?”
“不久前,你关在拘留所的时候。”
“这个房子是你买下来的,她凭什么拿走?”
失望和难过占据了她整个心房,慢慢超过了原有的恐惧,这个让她又爱又怕又心疼的人,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这里质问她,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开始痛起来。
“那你该去问她为什么。”
“她凭什么!”简南一拳打在墙上,手指关节处沁出血来。
“你在为什么生气?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本该是她的,只是她四年前没拿走,你在这个房间待了三年,住了三年,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乔麦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简南低着头,很是疲惫。
乔麦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因为他刚才的过度用力,变得又红又肿,她竟然哭了起来,狼狈地说道:
“我是你女朋友,我不求你以同等的爱回报我,我也清楚,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但是,你能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一点点就够了。”
他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那就分手吧,我不需要你了。”
“这个房子没了白束的东西,我就没了利用价值……”她同样冷冷一笑。
其实是她早已察觉到的事实,可偏偏到今天才肯拆穿他。
看着卑微的,失望的,难过的人,他眼中连半分同情也没有闪过,他绕开她,走了出去。
“你别走。”她立马反应过来,追上去拉住他。
“从今天起,我不认识你,别打扰到我的生活。”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丝毫分手的难过。
“你别走,我不要分手,我求你。”乔麦极度卑微地恳求道。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往前走。
“你爱她!”她望着他的背影,说出这三个字。
简南猛地转身,用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凶狠地看着她,警告道:“我不爱她!我讨厌她!”
她轻咳了两声,脸涨的通红,泪水一直往下流,笑着说:“你爱她。”
“别说了!”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离开吧,离开这里吧……淑媛担不下简氏的重担……你爸爸气得躺在医院,离开……或许会好起来。再难我也陪你。”她的手用力掰开他的手。
他的脑子一片乱,慢慢收回了动作。
“她根本不会爱你,她恨你也来不及,江一辰在,江希在,她很幸福。”乔麦整个人跪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