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看了他半晌,道:“那是他不想让你记得罢!”
每日在刀尖讨生活的人,过了今朝不知明在哪里的人,让爱的人忘了自己,一生无忧,那便是唯一的祈求。
沈衍猛地抬眼看向南惜,似乎像是求证什么般,目光灼灼。
“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又怎么不爱自己的至亲呢!”南惜这一生很少佩服过什么人,但沈父绝对算一个。
“他在等着我们!”
那层雾似乎被什么轻轻地拨开了,有光透过层层云层洒落下来,那些因不见眼光的植被瞬间疯长,逐渐摩。
此时的M洲正是午后,烟雨朦胧将这座城市淋得越发冰冷。
余苏白举着牌子在出口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南惜与沈衍一行人出来,还未开口,眼眶就红了。
国内的事她父亲都已经跟她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沈衍,却发现他看着她,又像是望向别处,不由心内一惊,那眼神里竟然比这座城更加冰冷。
“没事!”南惜拍拍她的肩膀,“你带我们去吃点东西,饿了!”
余苏白这才反应过来,领着大家出站去坐车,“饭菜我让厨师已经在准备了,你们回去吃点东西可以先休息一下。”
三人皆不置可否,南惜一车便将鸭舌帽压低,不知是抵触还是太累了,一言未发。
沈衍始终望着窗外,不知是在看飞快倒湍街景还是透过街景又想起了什么人。
他这一一夜就没怎么睡,脑子又装了一堆东西,反应能力略显迟钝,不过此时已经过了打招呼的阶段,再贸然开口又显得刻意。
是以也一言不发。
唯一剩下的老刑虽然与余苏白不熟,但他干的这行,常常与各行各业打交道,若是有心攀谈,倒也不难。
不过,万事皆难逃职业病,不一会儿便将余苏白在这里的生活打探得七七八八,就连原本这次来接他们的还有余苏白现任男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到这里的时候,老刑似乎觉得沈衍与南惜皆动了一下,但不明白,他不确定是自己职业病还是他太累导致的幻觉。
余苏白的车技很稳,大概开了半时,汽车稳稳停在余石唯一用资本力量给他宝贝女儿置购的别墅院子里。
甚至还有中国佣人和厨师站在门口欢迎。
这让老刑一度有自己来度假而不是来救援的错觉。
“这些是我爸请来的,他们负责的我饮食起居,不过之前我很少住这里,所以他们难得有对得起工资的机会。”余苏白歉意地笑笑,大概也有些被这样隆重的欢迎仪式吓了一跳。
不过这三人别此刻没心情在意这些,就算是有,什么场面没见过又岂会有不自在的时候。
南惜摆摆手,“没事,我去洗个澡,你们先吃。”
余苏白让佣人领着南惜去客房,又看向老刑和沈衍,老刑是个大老粗,要是遇到重案,一个星期不洗澡吃住都能在局里,更别在乎形象这件事。
不过此时踩着在能映出人脸的地面,还有精致的装潢和比装潢更精致的少爷姐们,他毅然决然地也去洗澡了,因为他觉得不能丢公职人员的脸!
于是,客厅里一时只剩下沈衍与余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