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覆看到冯峦,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就走过来了:“夫人,您近来身体如何?我前些天听说你受伤了,本是要去看你,可是慕戈大将军和海闵前锋说我医术不精,去了也是给您找麻烦,这才忍了下来。”
冯峦笑道:“他们两个也是快人快语,莫要与他们计较。不过,既然他们质疑你,那你就要做出成就给他们看看。做人要有志气才行!”
楚覆微笑着站到了冯峦的一侧,顺手给她添酒:“多亏小时候受伤多,也算是久病成医,军医说再过些时日,我便可以独当一面了。”
“受伤本是不好的事,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多亏呢?”
楚覆矜持地笑了笑,没回话。
冯峦看到楚覆背后的竹篓,问道:“你这是刚采药回来?”
楚覆点头:“师傅们说我已经将晒干的药材认得差不多了,如今该是学学采药了。”
冯峦感叹:“才学了几日就得到了军医的如此夸奖,看来你将来定有成就。”
“嗯。我看夫人脸色不佳,不如让我给您把脉瞧瞧?”
冯峦点了点头,将手给他。反正她也没啥毛病,给这娃子练练手也行。
楚覆坐下搭脉,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夫人,你体内寒气太重,需要好好调养。”
“寒气重?我怎么没感觉?”
“夫人尚且年轻,除了月事有些疼,暂时还不会有其他感觉。”
月事?
冯峦这才想起来,自从上了战场,她好像就没来过月事了。
想必是失血过多,又受了寒,身子略微受损了。
冯峦懊恼的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大意啊!
看来这身子确实该好好的调养了。
所以,冯峦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一通,让楚覆对症下药。
她说得极为坦荡,使得楚覆由最初的不自在也转变了。
只是,将方子定好之后,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楚覆又多嘴问道:“夫人,日期许久未至,您……未曾怀疑过自己怀孕吗?”
冯峦笑了笑:“你想多了。”
楚覆看着冯峦离开的背影,眼神恍惚,内里充满了纠结。
其实军医大多数注重的都是外伤内毒,很少有人将精力放在女子调养上。
楚覆有别的心思,想靠近那人,所以便每晚自翻医书,多方请教,这才将女子体征琢磨了一二。
这其中的辛苦不足为他人知晓,只要能够在冯峦的面前有一席之地即可。
而冯峦刚刚……
也不知道他猜测的是否准确?
冯峦回到房间,见慕怀深并不在房间内,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便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慕怀深,毕竟朝廷任命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人要作恶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有些人,他想不想救,也在于他自己。
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一回事。
也许在这件事情中,他若不是提前告诉她,他了解这里的一切,让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伤亡,那她对他的期待便也不会太高。
“吱呀。”
房门开了,冯峦立刻直起身子,是慕怀深坐着轮椅被推进来了。
冯峦整理了一下情绪,上前从士兵的手中接过轮椅,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去哪了?不是说不能见太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