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家公主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你家公子可以安慰到她,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云岫说道。
含光扯了扯嘴角,整个脑子都被她的这番话给弄得差点停止了运转。
闹了半天,云岫是希望自己将瑞阳公主的情况透露给公子,好让他到公主府上来劝慰她,正好培养两人的感情。
虽然这个想法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趁虚而入”这个词用得......他总觉得不太妥当,不过嘛,意思体会到了就好。
含光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将公主的境况告知公子,你就放心吧。”
两人愉快地达成共识后,便挥手作别,然后转身朝各自的府邸走去。
而作为他俩话题主人公的瑞阳公主,此时正将自己关在了寝居里。她一个人靠着床栏坐着,弯折的双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册,正是前几日她吩咐寒雁去太医署拿来的记档。
因为是十几年前的旧物了,蓝色的封皮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即使费力拍去仍会残留下些许尘物,像是在上面蒙上了一层暗纱。
里面的书页也有些发黄,手指摸上去感觉涩涩的,一页一页翻过去的时候还需要小心翼翼,因为会有些纸张粘合在一起,稍一用力这页纸便会破裂开来。
除了瑞阳公主手上这本记档,旁边的书桌上还放着另外一本,它们分别记载了顺武(当今皇上年号)元年还有中兴二十九年(先皇年号)关于沈皇后脉象和用药的记录。
瑞阳公主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翻阅完了第一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是于顺武元年五月十七日出生的,记档上显示沈皇后是于前年,也就是中兴二十九年十月,她从王妃升为太子妃两个月后被诊出了喜脉。
从十月到第二年五月,中间经过了八个多月,时间也对得上,且记档上开的方子都是常见的安胎药和补身药,总体看起来并没有问题。
所以现在瑞阳公主打算看一看顺武元年的这本记档。
她从一月一直翻到了五月,上面记载的内容与之前的并无什么大不同,只是多一味或者少一味的区别。这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起初的猜测。
正当瑞阳公主觉得不解时,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从孕期到生产,沈皇后的脉案一直是由一位叫韩子牧的太医负责的,但是从六月下旬开始,她的脉案便换成了丁时杰来撰写,也就是现在负责皇后药膳的那位丁太医。
也就是说,从沈皇后生产完到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她的身体还是由韩太医调理,但之后他的位置被丁太医所顶替,且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个发现让瑞阳公主很是疑惑。
若她真是沈皇后的亲女,那根据传闻,沈皇后在怀她的时候应该很是难受虚弱,而那位韩太医却成功地保住了她们母女,应该算大功一件,怎么就突然被撤职了呢?
如果是被调到了别的宫里,那也勉强说得过去,可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医署有一位姓韩的太医,更别提韩子牧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