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将军府回来,花语柔生了好些天的闷气,一直合计怎么报仇。郁闷得紧!这会儿正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冥想。
幻竹战战兢兢地来通报,“魏家小公子来了。”
“哦?那个魏西施?”花语柔皱了皱眉头,“带过来吧。”魏西施是她给这魏家小公子取的外号,他叫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七岁那年认识他的时候就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受不得风,整日里带着帷帽,看不到他的真容,一点意思都没有。
“是,郡主。”这几日郡主都在气头上,随侍的宫人们都夹紧了尾巴做人,生怕触怒了她。这花语柔可是太后的掌中宝,比长公主还要受宠,自然是恃宠而骄,越发的肆无忌惮。
“木兰。”魏西施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唤了她的小字。
“嗯,今日怎么起得了身来看我?”她的母亲阵前产下了她,还来不及为她取名便和父亲一同战死沙场,她由奶娘护送回京,是花家的遗腹子。
话说当年逃亡之时,差点被奶娘的大波捂死,至今想来都有些后怕。她穿越到这婴儿身上,思想确是成年人思想若是活生生地被捂死,多可惜,她还什么作为都没有呢。
花语柔是当今圣上赐的名,希望她长成柔情似水的姑娘,我呵呵了,她嫌弃这名字不够霸气,便给自己取了小字木兰,便是立志要当花木兰一样的巾帼英豪的。否则她岂不是白穿越至此,终有一天她要手持红缨枪,决战沙场。
“昨夜辗转反侧,思你难以入眠,便今日早早来看你。”魏西施隔着帷帽,痴痴地看着花语柔,他爱了她十年了,可惜她却丝毫不曾对他动心。
“魏西施,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你这款的病娇男,我只爱大将军,我也只跟将帅之才做朋友。”此刻花语柔看不见魏西施的表情,不知他是喜是悲。“你看公子帮的三位小公子,哪个不是身强体壮,武功高强,能陪我出生入死,无恶不作的。你呢?”
花语柔上下打量着魏西施,从七岁认识他开始,便没有见过他的脸长得什么模样,若哪天换了套衣服,不穿这一身雪白,不戴这帷帽,她绝对认不出他来。“你这一推就倒,风都能把你吹走的小身板,拿什么跟我出去浪?你还是快些回家吧,免得丞相大人又来找我麻烦,说都是我害得你病情加重。”当真是郁闷的紧,这家伙难道天生是个受虐狂?她对他从来都是恶言相向,他却从不生气。每回来见她,回去之后又病好几天,病好了又来见她,见完回去又病了。这不是自个儿犯贱,自个儿找罪受吗?
魏西施那可怜的老父亲都来找她好多回了,可她该说的都说了,就差没把魏西施的腿打折了,他还来,那她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木兰当真只和将军玩吗?”魏西施有些伤心,但他看她的眼神却永远含着深情,这个女子,注定是他钟爱一生的人,只是……
“千真万确。快走快走,看到你都烦。”花语柔开始驱赶魏西施,正心烦的时候,又上赶着来被她骂的也就只有魏西施了。公子帮那三小只近日都不敢来招惹她。
魏西施叹了口气,悻悻地起身,“今日你心情不好,我便不打扰了,你保重。”
花语柔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最该保重的人是你好不好。”弱的跟小鸡仔似的,感觉她轻轻一捏就能捏死他,确定是个男人吗?不会是骗了她十年,原是个女娇娥吧。
魏西施走后,花语柔想起了十年前,他问过一摸一样的问题,而她的答案也没有变过。
彼时,她七岁,他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