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阻拦与呵斥洛宁的太监正恭敬地站在一侧。
而在他的旁边轻纱笼罩,洛宁透过纱帐能够看清里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
洛宁微微一叹,他缓步走过去。
“宁儿!”声音正是从纱帐之内传出的。
“我叫洛宁。”他轻轻地开口,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与桀骜。
“我知晓。”
两人间的交谈到此便停止!洛宁其实有很多想质问,可是看到那药壶,他所想说得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刘宏乃是九五之尊,他人生死就在一言之间!可此刻当面对这个儿子,透过纱帐与那明亮眸子相对,他倒有些慌张了,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十五年未见的皇子,他并不觉得陌生,因为王越每次去,都会将洛宁的变化与经历讲述给他听。
虽然从未谋面,可他自认是了解这个自己这个儿子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陛下。”一旁,张让轻声的开口。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很了解陛下的心思,对于这个在外的皇子,这位天下主宰者是格外的记挂。
“哦!”里面的刘宏慌乱的映衬一声,刚想说话,洛宁的声音响起。
“那些药你喝的?”
“嗯。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洛宁的话本是大不逆!如果换做他人,恐怕刘宏早已震怒。可洛宁开口,加上刘宏的回答,让得旁边的张让惊愕不已。
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躬身后退,待到殿内中心,将所有宫女太监都给挥退,他亲自开始熬药。
有些话,这些多舌的宫女、太监不应该听到。
“在山上我也读了许多药道书籍,这些熬制的药液并不能治疗你的病。”
“你难道知道我的病?”刘宏猛然间意料到什么,一下子来了精神。
“呵!古来帝皇皆是如此,酒色过度而已!”一脸期待的刘宏听闻洛宁的话,一瞬间僵在那里。
他发现真如王越所说!
他这个儿子说话有时候太直白,有些扎心了。
尴尬的刘宏选择默不作声……
哗啦!
纱帐突然间被人掀起,刘宏一惊!
“哎哎!”熬药的张让抬头想要阻止,可是迎接而来的就是那双锐利的双眼,吓得他继续熬药。
这个小魔头有些惹不起,张让感觉如果真的惹急了他,他有可能真的拔剑!
洛宁走进了纱帐之内,里面一位中年男子仰躺在床上。
他的面容枯槁,眉宇间似乎有着一股死气,嘴唇微微发紫,脸色苍白。
大限已到!在医者眼中便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仅仅是普通的医者。
就好比现在,外面熬制的药液也只能是一些壮阳养神之用,根本无法解决这个便宜老子的病。
“别动!”洛宁轻喝一声。
洛宁进来出乎了刘宏的意料,惊慌之余,他想要坐起。
面对这个儿子,而他躺在床上!刘宏不想他懦弱的一面让洛宁看到。作为帝皇、作为父亲、甚至是作为男人这都谁极为糟糕的感受。
洛宁品读出了刘宏的思量,于是怼人小能手继续说道。
“你的懦弱我看到许多!大汉江山都要被你败没了,还顾忌最后这点颜面?”
刘宏听之,只能苦涩的一笑。
可他心中居然一点都没有因为洛宁的话而感到羞愤!
房间内很静,仅有三人的呼吸声,以及柴火燃烧和药液的沸腾之音。
此刻,张让是大气都不敢喘。
这父子俩的谈话有些惊骇绝俗,他有些后悔留在这里了。
张让偷偷地用余光看着洛宁,心想着。
好家伙,他可真敢说实话啊!
洛宁说完,抓住刘宏的一只手臂,食指与中指搭在手腕上,而后凝神闭眼开始调动身体内的气。
“你这是?”开始,刘宏有些疑惑。
待在王越身旁久了,他也懂了一些修炼者的事情。王越也曾说过他的病与治愈的方法。
而此刻,洛宁的行为正是王越所说的治愈方法。此法虽然能够缓解,甚至治愈他的身体,但对治疗者而言却损害极大。
刘宏果断的抽出手臂,阻止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