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淇芸匆匆游廊往旁厅赶去,想来父亲不在同媚幻打交道会有些棘手。不过,有些事情她总想去试试,看看那来的这般巧的苏予安和那般怪的香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长熙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苏予安:“快些!”那双眼睛里的意味有些怪,苏予安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躲着长熙的目光,待长熙动身后才长长收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走在两人身后。
说起来他还是不惯,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还不至于。可是在观望了晟王府那场火之后他就觉得张淇芸这睚眦必报地性格,总归惹不起可是又偏巧的想与她扯上些关系。
一开始借着楚晟地安排要了她头上的簪子,纯属手痒想瞧瞧这楚国的张淇芸是个怎样的。挖了些许漏洞与她,她虽刚硬些也不曾顺着他的意思来,也是这样她就觉得使臣的接待一定不会是张慕青的公差。
是那样的肯定!以至于她不在意苏予安当时的信心满满,可是楚晟与苏昊的计划本就是违背世俗伦理。单单就这一样不合规矩,也只是小小的不合规矩连礼部的唐大人都小小提了一下,楚帝也不曾多说便吩咐了下去。
张慕青的功勋足以让大家忘却了僭越,只觉得张慕青去迎使臣是足够气派的了。太子年幼、御史台未言、就连礼部都未说什么,这样的张慕青还不够楚帝忌惮几分?
还不够让大家想起张家如日中天的势力?
即使难办万分,楚晟还是做成了。他还是强调了张慕青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太子年幼,陛下却一日比一日苍老,张慕青的存在在楚帝看来会是福,还是祸呢?
张淇芸在楚帝看来是福还是祸呢?
他没再说话只是大老远的盯着张淇芸的侧脸,目光灼灼比起方才那般有愧他倒是舒然了。张淇芸的母亲是妥妥的中原女子,脸上不是怎么的有棱有角可又清瘦些,张淇芸便像了这一点生的乖巧模样。
偏的不是这样!
她因为身体的原因,今日看起来远没有往日那般精神,就连那羽睫扇动都似慢上几分。苏予安飘着目光缓缓坐在了下座。
长熙挨着他落了座,瞄了一眼小侯爷心中暗想:没坐惯吧!非得挤进来吃饭。媚幻媚栖为课落座在上座,原本姚爰也是得落坐于上座,可今日与张淇芸坐在了一起嘀咕些什么。
隔得有些远,苏予安皱了皱眉这跪坐的姿势他还真不大习惯,南梁湿潮坐惯了木椅,可张淇芸家主院还是沿袭的是西边的风俗讲矮几、跪坐。他坐的有些心不在焉故而没坐好,脚趾有些酸痛了,又想起身离张淇芸那近些,这下更是痛了!
而这边的张淇芸同姚爰商量着济风堂那几位红热症的孩童,她先圈了孟大娘,再说之后的事。
“那位周家夫人情况可还行?”
“常年累月的病根子,我可是除不了。”姚爰顿了顿,打了保票:“若是按我的方子,想来……身子还是有些希望的。虽不能享常人之寿也是能比同症状的人要好些。”
张淇芸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当初她顺道请姚老堂主去瞧瞧周家夫人的病也不知是对了还是不对!
五婶指挥着丫头将吃食一碟一碟的端了上来,最后一道便是张淇芸特地嘱咐的血燕。
“表姐姐想来也明白,父亲不爱吃这些,可贵客远道而来怎能不招待好呢?故而阿芸只能将表姐姐赠与我的血燕呈上来了,望表姐姐莫怪!”她勾唇笑着,看起来真诚可事实如何呢?
媚栖盯着矮几上自己的那碗血燕迟迟不肯动手,看向媚幻的眼神多了惴惴不安,她明白张淇芸有时极端起来,这天下一般的人都怕。
“这血燕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