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抬头,对准秦善,左手掰动一个机关,便从他的袖中飞出三根银闪闪钢针,直飞向秦善的后脑勺。
秦善听到背后的动静,足间一蹬,转身飞向另一颗大树。那三根钢针便咄咄三声,钉在了先前的那颗树干上。
如果说原先她与瘦长脸的打斗,还只是互相制住对方,那现在这位七哥的招数,就妥妥是欲置之死地的杀招了。
秦善的身影不停的树木间飘移,以闪避这三人接连不断发出的暗器,“都说了我不是白菲菲,你们不要逼我。”
那个唐家七哥冷哼一声,“白姑娘莫要以为你不用连环八卦掌我就认不出你。你师姐徐樱,惊雷谷徐家的小姐都已经承认了,你就是白菲菲。我唐家与你白家不共戴天,今日是必定要擒你去蜀中换我妹妹,白姑娘若是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我教你尝尝唐门毒药的滋味!”
秦善愣了一瞬,全然不知为什么徐师姐要和他说自己才是白菲菲。然而此三人已经认定她是白家的人,不拼个你死我活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心一横,便不再多费口舌。
“既然和你说不明白,我就打赢了你再说吧!”
她举起出云剑,笔直向下,然后剑尖一挑,漫天剑雨如落花般坠下,在唐家三人身上刺出大大小小的雪洞,逼的三人眼睛都睁不开。跟着左手手掌凭空一抓,漫天碎叶如龙卷风一样集聚在她手心,一记落花掌平推而出,狂风挟裹着碎叶将三人团团围住,秦善如离弦的箭一样跳转到三人身后,将真气凝聚在剑身,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瞬间划破了唐家兄弟三人的小腿。
三道凄厉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唐家兄弟三人的小腿在一瞬间全部被挑破了脚筋,鲜血从他们的裤腿漫出,不过一会儿便洇湿了鞋子和脚。
挑断了脚筋,等于这一身武功尽数无用。秦善于心有几分不忍,然而她也明白,自己下这样的重手实数无奈。
“我说过了,我不是白菲菲。不过即便我不是,我也不能让你们抓住白师姐。我与你们无仇无怨,今日若非你逼人太甚,我也不会废了你们的腿。对不起,但是我也没办法。”她拱拱手向他们道别,然后提起轻功,朝两位师姐的方向追去。
瘦长脸的唐十七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腿上的剧痛麻木了他的神经。他明白这姑娘武功高强,可未料到竟然高到这个地步。三招之内,他兄弟三人的腿尽数被废,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怕连命都保不住。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这世上竟然有天赋如此高的人吗?
躺在他旁边的唐十一仿佛没了神一样,喃喃道:“七哥,咱们这个样子,还怎么去找白家报仇?不如索性自我了断,也好去地下与母亲叔伯他们团聚。”
他举起手掌,正要朝自己的额头派去,冷不防被唐七一记手肘敲在后脑勺,将他掀翻在地。
“没骨气,这点挫折就能将你打到?你忘了咱们唐家上下一百七十多口的血海深仇吗?你忘了九妹和十妹还被关在白家等着我们去救吗?你若是敢说忘了,我今日就将你打死,也免得回头四哥见到你,被你气死!”
唐十一俯地痛哭道:“可是白家那贱人武功如此高强,她一个人只用了三招,便废了我们三人腿。七哥,没了腿,没了武功,我们就是个废人,还怎么报仇?”
唐七忍着剧痛脱下自己的鞋子,挽上裤腿,然后从怀里掏出金疮药为自己和兄弟二人包扎上药。“我们唐家,从来不是以武功见长的。我们擅长的是暗器,是毒药。只要这两个功夫不在,我们还有复仇的机会。”
“可是那个白菲菲……”
唐七冷笑一声,“她不足为惧。她是武功高强,那又如何?我早已在方才的弹丸上面下了三日断肠红,不出三日,她必死无疑。”
坐在旁边的唐十七这时突然回过神来,问道:“七哥,你为什么认为她是白菲菲?”在他的印象中,他分明记得她喊白菲菲叫白师姐的。
唐七道:“不可能有错。我和十一往前追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天一派另外两位女弟子,其中一个是惊雷谷徐家的女儿,应该就是天一派掌门刘阙的三徒弟徐樱,跟在她身边的便是她小师妹秦善。我和十一抓住这两个人分别问过,她们都说刚刚那个是白菲菲,这还能有假?八卦岭白家尽是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之徒,难怪同门都扔下她跑了,她不是白菲菲还能是谁?”
唐十七虽然还是满腹疑惑,却又觉得七哥说的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