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又错了”张济急得搔首顿足:“不应该把并州军都杀了,现在他们携恨绝不会再赦免了王允、吕布都是并州人,恐怕这会儿他们已经调兵遣将了徐荣、胡轸已经投诚,他们表功心切也准会杀过来”
一股恐怖的气氛环绕了这座血腥的大帐,没有军粮,没有靠山,没有统帅,朝廷也不会再赦免,所有气势汹汹的将领突然都沉寂下来,死亡的阴云就笼罩在他们头上。
“我们逃吧?”李傕最终打破沉默:“回到凉州,吕布一时半会儿杀不到那里。”
李傕话音刚落,营中诸将面面相觑,这时候,在大帐的角落里悠悠传来病恹恹的声音:“诸位想的可都岔了。”
诸将一齐把视线投过去,看到贾诩跪坐在角落里,裹着貂裘,含含糊糊地说道。
今日议事本是机密,贾诩本来是没资格的,但李傕还是派人把贾诩请来了,希望能借重他的狡黠智慧。
贾诩和李儒不同,李儒是螳螂,时机一到,出手犀利,从不拖泥带水而贾诩却是一只圆滑老到的蜘蛛,在阴暗处不露痕迹,于无声处悠然布局,等到对手惊觉之时,已然深陷罗网,怎么都挣脱不开了。
他自从加入西凉军后,一直安静地蛰伏着,谁都不知他想干什么,因此诸将也赞同把他请来商议,想摸摸这老家伙的底细,看他到底在织什么网。
“诸位且听我一言如何?”贾诩抬起袖口,把那串快滴到地上的口水擦干净:“长安城中至今没有消息,恐怕就是要尽诛凉州诸将,我等要是弃众单行,到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亭长都能拿住,这么做无疑是自掘坟墓!”
“那你的你的主意呢?”郭汜急忙叩问。
“我的主意?”贾诩却恍若未闻,自顾絮叨着:“一不做二不休,倒不如咱们率众而西,一路上收集凉州各部的散兵,攻打长安城!”
“兴兵攻阙!”张济吓了一跳。
贾诩把声音略提高了些:“不错,我等打着替董公报仇的名义攻打长安,如果能够成功,咱们可以奉天子以征天下,谁敢敌之?若是攻不下来到时候再跑也不迟!”
“如今天下已无我等的容身之处,”郭汜第一个站起身来:“我等就像被甩在悬崖边,头顶上悬着即将滚落的巨石,身下是幽暗可怖的万丈深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不搏!”
樊稠一拳砸在桌案上,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兴兵攻阙,大不了死在长安,我就不信王允、吕布有什么本事。”
樊稠说罢,目光紧紧盯着李傕
李傕目光一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京师不赦我等,当以死决之,若攻克长安,则天下能得不克,且抄掠三辅妇女财物,西归乡里,这笔买卖也不算赔!”
华雄抱着双臂,目光扫了一眼贾诩:“贾先生,这一仗该如何打?”
“先收拢残兵”贾诩的话从来不肯说得直白,拐弯抹角,躲躲闪闪,但偏偏在座的人都听懂了。
恰在这时,李傕的亲卫入账禀报道:“启禀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李傕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点头后,挥手道:“让他进来!”
须臾之后,一员身躯凛凛的老将掀帐而入,进帐之后,他朝西凉诸将拱手道:“诸位将军,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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