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侯已经是上位者,有财有权,为了求更富,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人们总以为,活不下去了,被生活逼到了绝境,才有可能去做了亡命之徒,谁会想到做这种勾当、发这种昧心财的会是平陵侯?
丧尽天良,罪无可恕。
至于平陵侯府里的长媳,肖陆氏,她的事情传出去,也是让民众开了眼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平陵侯府里的这些蛇鼠们,个个手段了得,心肠够黑、够硬、够狠。
群情激愤之下,老百姓们不忘夸夸当朝皇上,谁都没想到,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年轻皇帝,不声不响地就果断将平陵侯拉了下来。
就算他家世袭侯爵位,就算平陵侯当初的势力堪比恒国公,又怎么样?
皇权之下,一日之间,身居高位的人就沦为阶下囚。
只是握有实权的恒国公,不知道皇帝敢不敢动了。但是这一次平陵侯的事,或许只是一个开端,是皇上释放的一个信号,他蛰伏已久,或许真的要开始清理朝纲了。
这一边,平陵侯的案子,没日没夜加紧审着,那边,瘟疫药材贪污案,又扯出一大帮官员来,涉及诸多重臣要臣……
高烜被叫去了恒国公府……
陆染月则去了大理寺大牢。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她曾经因为那个拐骗犯子想进来,高烜没允许。这一次,她如愿了,见的,却是所有一切的开端,一切的始作俑者。
狱卒恭敬地在前面领路。
陆染月一路无话,牢房幽暗深远,偶尔传来一两声鬼哭狼嚎,那是有犯人被动了刑。
奇怪的是,这一路,她却无限踏实,没有一点点害怕。
大理寺的牢狱很大,她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尽头。
陆映月就在那里。
她背对着牢门,躺在床榻上。
“肖陆氏,有人来看你了。”狱卒吼了一声。
闻声,陆映月赶紧起身了,“意慎……”
“是你?”
陆染月对她从凄婉到仇恨的态度转变并不介意。
“劳烦这位大哥,可以打开牢门吗?我想进去和她说会儿话。”
狱卒有些犹豫,上头的人吩咐一定要护好这位夫人。里面关的女子,看起来端庄柔和,实际极其危险。
“开门倒是可以,就是夫人切莫小心,别靠她太近。”
“没关系。”雪屛先前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又能在她身边贴身跟着保护。
“那我隔远一点看着,您有什么吩咐,随时示意我。”
“好。”
狱卒让陆染月进了牢门,映月丢下一句“若是来看我有多凄惨的就算了”便躺了回去。
陆染月细细打量着她,饶是进了这种地方,她的衣衫、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规整,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狼狈不堪。
陆映月的心态一如既往的沉静。这世间,真的没有什么能打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