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在一起经历这么多了,你仍旧是不肯信我,你的想法打算也全都瞒着我。”姜翊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敢嫁给你了。”
容迟只是愣在原地,仿佛听不大懂姜翊在什么,许久,才微微犹豫道:“我并没有不信你……”
“容迟,你该不会把我当傻子?”姜翊依旧轻轻笑着,“你与我的老师一直都有往来,可当日老师告知我众生令一事的时候偶,你装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你早就不想要这帝位,可你一个字都没有与我提……”
容迟神情复杂,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对不住……”
“我不用你来道歉,甚至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姜翊,你身体里,有属于我的一魂一魄。”容迟神情依旧复杂,很久都没有缓和过来,“所以,我如今于你,是生的良人。你看我仿佛对你有恩,其实,我也是用了这样的法子,使你没得选择,将你留在我身边。”
姜翊皱了皱眉头。
“你对我,不过是魂魄里的羁绊,而你的心,未必真的在我这里。”容迟慢慢地抬起眼,极长的眼睫垂下来,仿佛郁郁葱葱的森林,掩住透着水雾的眼眸,“可我……不敢追究这个,你肯爱我,是于我的恩赐,可我也怕,怕你有一清醒过来,怕你有一,弃我而去。”
原来是这样。
今时今日,容迟红着眼眶对着自己,着最孩子气的话,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样。世人总他桀骜,他骄狂,他生有反骨自命不凡。
可姜翊每一次见他,都心疼的要命。
从前她以为,她心疼他,是因为他的确可怜。
可是原来,她的心会疼,是因为那颗心一直都为他而动。
“原来你不知道。”姜翊喃喃。
容迟眉心一皱:“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这众生之令,本就只能传给挚爱之人。”姜翊苦笑着看了一眼容迟,“抱歉,与你的一魂一魄没什么干系,十年之前,我好像就喜欢你了。”
假如这辈子姜翊一定会记得什么,那她会记得容迟这个时候的表情,柳暗花明的一瞬惊喜,漫长又不可置信地茫然:“你什么?”
“父亲离去前告诉我,母亲死前召出陆吾,不肯父亲继承这众生之令,才有了我继位这一出故事,不然,这众生令原本就是父亲的。雀雀也证实了这件事,容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那么早就喜欢上你了。”
安照昀站在容迟身侧,两个人并肩立在城楼的最高处,俯瞰着金陵城的四角,美不胜收的壮丽风景,似乎从来没有被之前的动荡与战乱消磨分毫。
姜翊和岭南王妃风咏梅则站在城楼侧角,看起来对他们两个人些什么全然不感兴趣。可姜翊分明感觉到了风咏梅的紧张,以至于与她寒暄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