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伴的日子里,俩人几乎如影随形,在外人眼中已然是一体的。
这日,唯苡在白陌上早朝的空隙,替他摆好了桌上的奏章。然而,她毕竟不常做这事,手脚不够灵活,没一会儿手肘碰到了整好的奏章,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听到声响,田公公按耐住欲冲进去的侍卫,自己率先进去一看,见无事连忙退了出来,好让蠢蠢欲动的侍卫可以安心。
知道自己差点搞出事来的唯苡,尴尬地笑着,赶忙拾起地上的奏章。她一连捡了好几本的手在触碰到一本摊开的奏章时骤然一滞,脸色跟着沉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唯苡才缓过神来,难掩失落地把掉在地上的奏章捡好摆正。
做好事情的唯苡,心里却腾起了一股欲盖弥彰的感觉。她落寞地垂坐在案桌边上,目光涣散地陷入了沉思。
其实,她又能怪谁呢?明明一开始说的便是“各凭本事”啊,是她愈来愈失了分寸,愈来愈忘了自己的本分,所以现在能怪谁呢?
难道要责怪白陌为何不与她这般忘了自己的执着,忘了此行的目的?
答案是不能。
因为最先放下戒备的人,没资格责怪他人。
白陌下了早朝,一踏进寿卿宫的正殿,看到的便是唯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他疾步上前,在唯苡的跟前蹲了下来,与她目光平视着。
白陌望着她眼底的空洞,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内心的刺痛与不安,缓缓问道:“唯苡——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怎么了”的唯苡,眨了眨眼,瞬间泪如雨下,那一滴滴泪水仿佛流进了白陌的眼底,灼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