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一脸皱纹,却也遮掩不住那满面红光,倒是显得比实际岁数年轻不少。
见到陈祎到来,法明向着长捷点了点头,又朝着陈祎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来此,陈居士应当知晓,小僧特来渡你成佛。”
陈祎听着可笑,自己与这和尚虚与委蛇不知多少次,如今记忆完全苏醒,却不想再拖下去,嘲讽道:“和尚你自己连个阿罗汉都不是,又凭什么渡我成佛?”
法明双手合十,倒也不恼,常年参禅,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置气,面上微笑不改,说道:“贫僧自然没有度佛陀的本事,可贫僧也早已说过,陈居士是天生的佛子,若入我佛门,完成取经任务,必成佛陀。”
陈祎有些抓狂,这话他早已听烦了:“大师,我不好学佛。”
法明看着陈祎,微笑,不语。
“我爱吃肉。”
“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我爱撒谎。”
“可,你入我佛门,佛子所言便是经言,便是佛说,何来谎言?”
“我爱女人。”
“可,我佛门自有欢喜禅。”
“……”
陈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面前这和尚怎么这般固执,只能留下一句:“大师,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改不行吗?”
法明目中熠熠生光:“陈居士,天生佛子,这是改不了的。”
“我……”陈祎感觉自己多年读书的涵养有一点憋不住了,“我还有书要读,恕不奉陪了。”
“如此,贫僧便告辞了,明日再见,陈居士。”法明打了个佛号,鞠身一躬,先行褪去了。
……
陈祎看着法明出去,并将门带上,又看了看二哥房内摆放的佛像香炉,心中就好像吃了颗耗子屎一样难受,而且,这颗耗子屎明天还要来骚扰他。
带着沉思,陈祎走出了那间缭绕着香烟的偏房,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真的像那个老和尚说的那般是注定的西行人选,那么不管他是不是那金蝉子的第九世,他这样做都逃不掉那西行的。
毕竟,一场西行,是仙神的游戏,他只是个凡人,又怎么能够脱得身来。
只是,不管怎样,他总要努力为自己争得更多。佛呵,他,终究不是金蝉子啊!他,只是陈祎罢了,一个带着前生记忆的凡人。
佛看红尘苦,他却还没享受够红尘的乐趣,毕竟,前生正值年少便穿越了,今世也只有11岁而已。既没有在红尘中活够,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做个和尚?
就如他给法明说的那样,他爱酒肉,爱漂亮女人,如此,做什么和尚?
当然,要是真的是他本人去取得真经,而不是他的下一世取得真经,法明的承诺也都有效的话,他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做和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