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微抬起头,还是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这个小不点,你懂什么,我是最不愿惹师父生气的...可今日我龌龊,我下作,我畜生不如...”
他满是忏悔和恼怒的话语,硬是把很认真听他讲的小不点给吓愣住了。
“师兄,你骂自己作甚,眼下与师父道歉才是最最紧要的,这日头毒的,你怎撑得住?”
小团子很是迷茫地对着夏南道。
“和你说不明,你走,别管我。”
夏南有些赌气,咬着唇闭上了眼,不愿与他再多说话的样子。
小不点气得原地跺脚,哼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跑了,也不知道是急着去做什么。
正是酷暑,山上虽算凉快,然而日头还是火辣辣地照着训练场上那倔强的少年。
夏南腿有些发抖了,鼻子倒是发酸,眼睛有了湿意。
绝不是累成这样的,是他想起了随娴的好,越发觉得自己不堪。
随娴虽然对他寄予了厚望,但是从不苛求他。
这样的扎马步,是日常的训练必备。
今日却格外有了耻辱的意味,羞辱得他甚至想流泪。
林歌九气呼呼地使着轻功,轻松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教夏南这愣头青,也算尽心尽力,巴不得他早日成才,无论冬寒夏暑,她从未有偷懒的念头。
而刚刚,她耐着性子手把手教他,见他有异样,好心关怀,竟生生受了他的脾气。
莫名其妙!
这个破孩子,怕是叛逆期来了,不好好管这个突如其来的性子,日后还了得?
走到房前,便觉有人来过,处处皆是痕迹。
这些年来,她陪着夏南训练,自己的功力也涨得飞快,越加警觉和敏感,观察力很强。
她屏息凝神,摸上灭生,一点点往前走。
“娴儿,是我。”
屋内男子温润的嗓音,让她整个人松懈下来。
她推门入屋,带着无奈的笑道:“师兄,你怎老是这般吓我?”
坐在椅上的莫意笑意盈盈地抬头望着她。
他面前的茶杯盛了茶水,却没有冒着热气,想来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
“何来这一说,不过是给你送些消暑糕点罢了。”
他将桌上很是显眼的点心盒往她的方向轻推了推。
林歌九听着这话,转身就想逃。
她曾经一度怀疑,莫意和她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有见过一个男人三天两头给女人送糕点吗?
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大同小异的由头,送的次次还都是同样的点心。
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那个盒子,就想跑!
她讪笑几声,很是犹豫和踌躇地坐到他对面,挑了一个离那点心盒子最远的座位。
“师兄几日不见,功力见长,能知晓我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