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也就会拯救少女了,换成一个大叔滚下去,你估计就拍照发朋友圈了吧。’
‘……你这个人,思想太恶劣了!’
‘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
‘……’
虽说有些尴尬,但是刘阳对于宿海夫妇的感受却是不错。
无论是戴着一顶滑稽的毛帽,嘴里总是说着“卡哇伊”的宿海先生,还是病容消瘦,梳着一头危险发型的宿海夫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让人温暖的感觉。
或许这种让人温暖的感觉,就是“爱”吧。
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宿海太太直到死前,还在惦念着仁太,希望他可以尽情欢笑,尽情生气,尽情哭泣。承担着家庭中所有的压力的宿海先生,每天努力工作之余还要陪伴夫人。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忽略过仁太。
后来,仁太的母亲去世,宿海先生的内心一定是很悲伤的吧,可是他展现在仁太面前的却还是那么一副乐观的模样,只有当仁太不在家的时候才坐到宿海夫人的遗像前,和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爱人说上两句话。
小学时候一直是尖子生的仁太,家中却并没有挂上太多的奖状。后来仁太不愿去学校,宿海先生也从未强迫过他。也许,身为父母的宿海夫妇,从未盼望过仁太成才,他们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
终于,在刘阳的胡思乱想中,面码的故事讲完了。
宿海夫人对刘阳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后,终于忍不住看向了自从走进病房之后,就一直远远的靠着一旁的墙壁的仁太。
“仁太。”轻声的呼唤了一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名字,因为久在病床的缘故,宿海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听到母亲的声音后,低着头的仁太的身子一顿,似乎在迟疑。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的靠近了母亲的身旁。
然而当宿海夫人抬起右手,想要默默仁太的脑袋的时候,一直以来被右手遮住的左手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斌彻底暴露在了低着头的仁太眼前。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孔,仁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绞痛,心乱如麻的他如同昨天口不择言的说面码是丑八怪一样,不知所措的抬手挥开了明明自己最爱,也最爱自己的妈妈的手,冲出了病房。
自从第一次在病房看到妈妈,妈妈就一天天的消瘦下来,仁太心里的那根弦也一天天的紧绷起来。
妈妈已经很难受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一定不能让妈妈为自己担忧,所以一定不能在妈妈面前哭泣。
……
刘阳跟宿海夫妇说了一声不用担心后,追了出去。
却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听到开门声后正在慌忙的擦拭着眼泪的仁太。
“要不,下去走走透透气?”刘阳抬头望着天空,假装没有看到他流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