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踪了整四天,从南京一路辗转被人送到帝都,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身上有大大小小被人或抽或掐或拧的痕迹。”
余念听的心惊,想到那个笑意温暖的女孩,只觉得曾经的这些太过残忍了些。
谢垣朗继续说着,并没有这个太过伤痛就止步于此。
“她每日每夜的做着噩梦,甚至有些抑郁的倾向,我爸妈不放心,便将她送去了国外,等她被治疗好了后,这些也都不记得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也不记得曾经的伤害。”
“这些事……忘了也好。”余念喃喃道,当初她遭遇家变时,也曾痛彻心扉的觉得忘了最好,更何况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来自亲人的背叛太过挖心了些。
“之前她同我说有个余念的医生很好,问我认不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了。”
病房已经离得很远了,谢垣朗停了步子,侧头看她,“真的很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父亲。”
谢谢你对于陌生女孩的关心,谢谢你的医学资料,更谢谢你父亲的见义勇为……
余念的眼有些热,她一直怕父亲被人谴责,远走异国的救死扶伤,希望用自己的诚心与信念为他争取一份亡去的安息,如今不想终是得偿所愿。
她倒底还是等到了……
她侧了侧脸,忍住眼中的涩意,回过头来时已与往常无异,眼中星星点点,心中是不曾有的释怀。
她笑着问道,“所以你几次帮我都是为了谢我?”
谢垣朗笑了,其实谢垣晴的长相有些像,只不过不同于妹妹的寡淡,他的五官皆是精致完美,平时面容清冷,却不让人觉得生人勿近,只觉得为人淡漠随性,不喜言语罢了。
如今突然笑起,顿时如清风朗朗,日月入怀。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余念却是懂了。
有时候释怀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谢垣朗说完该说的话后便直接走了,余念一人站在原地,默默的想着这些年,那些痛彻心扉,那些彻夜难眠,那些战火纷飞,那些英勇无畏,那些生离死别,那些温柔缱绻。
最终还是想到了他……
那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低头轻笑了下,等了三天,怕是再不回复,便要把她绑了回去。
而她……
拖着不应不过是觉得被人趁着酒意卖了身实在不爽,都到了这时候,她又怎会不知,他给她票是为了自证清白,签名给茗雅是为了釜底抽薪,而那坛女儿红不过是诱敌深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甚至连戒指都早已准备的完好。
他这般的步步为营,其实无论多久,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会答应,而他会娶。
余念点了发送键,简短的回答之后,便关了手机,她今日还有场手术,可不能被分心……
林寒尘的手机震动之时,人还在组内的会议上,那一个简单的“好”字没头没尾,他的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咧开,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底下的人员有些茫然无措,唐延不怕死的伸了头过来,看了一眼,“好?什么好?”
林寒尘收了手机,斜睨了他一眼,“汇报完了?”
唐延无辜摊手,“我第一个汇报的。”
“……”
会议的后半部分开的紧急而又匆忙,唐延发现他这个好友竟是难得的没有怼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让他感觉好似中了邪,乃至会议结束,看到好友急忙出门的动作,他忍不住拉了一下,“去哪?”
“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