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明点了点头，明显有些松了一口的模样，“麻烦你了。”

“我就通知了消息，真正没帮过几次忙。”

陈父在危险病房的那段时间，余念还未回归手术台，便是想帮忙也有些无力，陈轩明同看守的人打了招呼后，她也只是看了看治疗流程，提了些可参考性的意见，每日定时的过去查房，观看情况。

说白了，不过体力活罢了。

陈轩明背靠着医院走廊处的白墙，整个人都放松的倚靠着，他的身上还有轻微的酒气，衣服也有些皱，昨晚刚开过会后，时间实在太晚了，便直接在会所睡下了，今日接到余念电话的时候，还躺在床上没有醒。

不过好在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设计他爸的那个对家在他手里栽了个跟头，亲儿子都进了局子，短时间够那人忙活一阵了。

“怎么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他歪了歪头，嘴角咧了个痞笑，“以后就别觉得亏欠我了。”

他帮她从来不是为了她的回报，这般因着过去的事被她感谢迁就着，虽然心图侥幸，但到底自己也是不大舒服的。

“现在我们两清了。”他面色沉沉，有些复杂难辨的说着。

互不相欠了，那他……更没有牵住她的理由了。

陈轩明看着余念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银镯子，边角处的标致一看便知是怡蓝珠宝专门定制的，他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测，却不敢确认，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上次来找你的时候，我曾说过，等我解决完事情，给我个机会，虽然是我一厢情愿的约定，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

他摸着裤兜里的首饰盒子，面上带着无谓的笑，没有看她，“我能有个重新追求的你机会吗？”

不是高中时那种蛮横没个正经的调戏，而是认认真真正儿八经的追求。

如果……她还单身的话……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余念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被浓浓的愧疚感包着，有些抬不起头来。

早在以前，她便深刻的认识到一件事，人情债虽难还，到底还是可以弥补过去的，但是情债……欠了就是欠了。

她曾就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此刻对于陈轩明的真心就格外的充满抱歉。

“就这么喜欢他？”陈轩明到底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八年前他的相识晚了一步，可这一次，明明他先找回她的……

“有些人之前是没法斩钉截铁的画上一个句号，无论你走了多远，无论你遗忘了多久。”余念的眼神没了往日的清冷与淡漠，变得认真而又坚定，好似是被打磨过许久的黑曜石，明亮而柔和。

她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陈轩明知道，她这辈子所有的滔滔不绝都给了八年前的林寒尘，面对别人时，她寡言而又少语。

便这么多年之后，明明变得冷静沉稳了，在谈到那人时，她仍是这般的神色温柔。

他到底还是输了……

在林寒尘找上他的时候，陈轩明就有过这个直觉，只初还心有期盼，想着如果有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