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放下了帘子,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喃喃自语“这王依馨怎去得皇宫宴席。”
要知道那王氏虽名为相府主母,但到底出身卑贱,老妇人一直瞧不上她,故从未带她赴过宫宴。
所以即便没有下毒毒害二姨娘腹中胎儿那一事,以她的身份也是进不了宫的。
不过是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娼妇罢了。
马车慢慢前行,使得马蹄声异常地完整而又连贯。
倾颜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舆轸边上上安静地躺着的古琴。
“铮——”轻轻波动,古琴的深沉吟哦与鼓击水面一般。
女孩歪着脑袋思虑了一番,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划过——瑶筝的音域特别广。
思及此,倾颜又收回了手,眼里染上了一星半点的笑意,整个人看着又显得软糯了许多。
约摸又是过了一炷香,马车才慢慢停了下来。
闭目养神的倾颜才睁开了眼,只听外面步行跟随其后的婢女回禀道“老夫人,宫门口到了,得换轿再行。”
到了么……
倾颜掀开了布帘,连翘立马上前扶着女孩“小姐慢些。”虽是这么说的,倒是她自己管不好自己的眼睛了,到处的乱转。
侯在一旁的小厮乖巧地趴下,白净的脸似乎贴在了脸上。
倾颜垂眸看着冰凉的石砖上的人肉板凳,手上抓着连翘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
“小姐?”
“无碍。”娇小的身躯提着裙摆缓缓蹲下,试探地伸出一只脚,直到碰到那小厮的背脊,倾颜心一颤,丝毫不敢使劲儿,换了个方向跳了下来。
幸得有连翘搀着,她自身也有些武功傍身,否则就真该摔个狗啃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