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雅致的包厢里,茶几上的一盏茶灯散发出来的幽香慢慢充斥了整个包厢,淡雅的香味似乎可以平静每个人的心灵,然而此时的顾斯南心里却烦躁万分。
他看着对面坐着的青年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信任的交叠着,这是他在忍耐对方的表现。
“顾先生,我受老徐之托过来,但是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根据你提供的那个线索,我们的确是可以判断那个逃走的人逃匿的地方。可是明天就要过年了,后两天南城的一些路段都很少有车,你很难找人去那里找那个人。”
刘善和从公文包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顾斯南接过时两人的指尖微微接触,刘善和不由得看了他的手一眼,很久才转回目光。
“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顾斯南看那张纸上写明的地址,抬起头时发现刘善和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还以为自己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什么,就感觉顾先生手很好看,跟我们的手长得就是不一样。”刘善和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视线,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解释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干重活,不像你手指很干净。”
“是吗......”顾斯南伸出右手对着灯光看了看,眼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度,在幽黄的灯光下的指甲盖泛着红润的光泽。
“我有时候宁愿有你那样一双手。”
刘善和不解的摇头,他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明明比自己小好几岁,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莫名的让他感觉好压抑。
刘善和是受老许委托来找顾斯南的,那天顾斯南从老许家离开后,老许就收拾包裹出远门了。临走前他给刘善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一张纸给了他。刘善和是老许从牢里面出来后,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当时看他可怜,还帮助他找了房子和工作。
刘善和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顾斯南,他是一个本分的教书匠,也很少从老许那里听到什么有关于他以前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着顾斯南,他不由得对老许的突然离开有点好奇起来。那张纸上写的是一个地址,刘善和太熟悉不过的一个地方。可是他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那么执着的去那里找一个人。
明明他整个人看起来和这里都不搭。
“冒昧问一句,你去那个地方找那个人,是因为那个人犯了什么罪吗?”老许的不告而别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老许都跟你说了什么?”顾斯南将纸条折起来揣进夹克兜里。
“他只说你是他家的少爷,现在需要找一个人,让我把东西交给你。”
“他人呢,跑了?”
“......”
刘善和不自然的揉揉鼻子,点头承认。
顾斯南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刘善和说:“你说你是临康县的人,而且现在也在那里教书,那你一定对那里很熟悉了。”
“是这样。”
“那行,明天早上你我在车站等你,为了让你过个好年,你也可以选择提前来,我随时都可以。我就先走了,茶算我请的。”
“......”
刘善和反应过来,赶快组织打算起身离开的顾斯南。“等等,顾先生,明天是大年三十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