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来这里没有人吃螃蟹,除了喝酒赌钱就是找女人,他们只喜欢刺激。”
石头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个男人现在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看到石头的眼光投向他,急忙说:“没错,这里真的没有螃蟹店,你们如果想找饭店,村口有一家生鱼片店,城里经常有人开车来尝鲜,那里还可以住宿。”
王岩看着他们说:“这村里真的没有一个姓崔的老太太?”
这个女人一听,仔细打量着他们说:“如果你们喜欢姓崔的女人,外边倒是有几个,我可以去给你们叫进来。”
王岩不耐烦地摆摆手,和石头对视一眼,脸色变得沉重,两个人像是商量过的,同时起身向外走。
屋子里味道已经变得不那么难闻,他们好像已经开始适应,他们一从小屋里走出来,就引起另一个女人的注意。
这个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女人,正在用一双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揉着一个男人的麻子脸。这个男人高大魁梧,胳膊上刺着一只巨大的蓝色船锚,锚尾的铁链盘旋在整条胳膊上,浑身黑亮的横肉,胸膛上长满打着卷的黑毛,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带着种不可一世的凶相。
这个女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像这里根本看不到一个年轻女人,其实也难怪,这里的年轻女人早就趁着大好青春去了大都市,寻找她们理想中的生活,谁会愿意留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那个大麻子一手扶着这个女人的肩,另一只手里捏着几张花斗牌,这是一种韩国特有的纸牌,玩法非常简单,根本不需要智商,所以非常适合赌博。
这个女人在大麻子耳边低低得说了几句话,大麻子立刻用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们,这个女人吃吃笑着在大麻子腿上捏了两下,向他们款款走来说:“你们找得那个崔老太太我知道。”
王岩说:“你知道?”
这个女人用拇指和食指捏成个圈,是个要钱的手势,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笑着等待他们的反应。
石头面无表情地掏出几张韩币递给她,她接过去朝内衣里一塞,鼓鼓得拍了两下,笑着说:“那个老太太不是一个人来的,她们是一群人,那几天我们都搬到别的地方做生意,把这里让给了她们。”
王岩说:“这些人后来去哪了?”
这个女人又做出要钱的手势,石头又面无表情地掏出几张韩币给她,她看也不看就又塞进内衣里,笑着说:“她们租了这里三个月,但只用了十来天就走了,走得时候还带走一个受伤的年轻女人。”
王岩上下打量这个女人,冷冷地说:“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这次这个女人没要钱,抢先说:“谁也没让我说,是我自己想的。”
王岩瞪着这个女人,冷笑着说:“那些人里有没有你认识的?”
这个女人说:“有一个人我有印象,他是韩国的民族英雄,曾经在奥运会上获得过跆拳道银牌,是个很有名的人。”
王岩笑了,他气极了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发笑:“这个人是不是金南溪?”
这个女人听到他的笑声,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忙点头说:“没错,没错,就是他。”
王岩把石头手里的钱包拿过来,掏出里边所有的钱,抓在手里说:“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说出来,这些钱都是你的。”
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发直,看着他们这边。这个女人迟疑着,看着这么一大把钱,不但有钞票,还有现金支票,讷讷地说:“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岩晃着手里的钱说:“这些钱足够你到首尔租个好房子,舒舒服服过上大半年,你再好好想想,你是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首尔。”
这个女人的眼睛渐渐亮了,看着他手里的钱说:“我如果说出来,你真的会都给我?”
王岩盯着这个女人,一字一字地说:“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说这些话的,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这个女人偷偷看了大麻子一眼,那个大麻子的脸色变了,他突然大声说:“这两个人不是到这里玩的,是来捣乱的,我们别跟他们客气。”
他的腔调高亢尖厉,一口气断断续续鼓动声带,喊出来的声音都劈了,听着非常让人不舒服。
他这句话还没喊完,第一个就扑上来,满屋子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用刀子刺向王岩,丝毫也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