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辰时,南街城门,不见不散。”短短十二个字,却只说让她晚上去南街的城门,没说有什么事。看了看院子的日晷,离辰时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付云清不得不匆匆吃完晚饭,又匆匆打算出门。
等等,这是皇宫,她没有令牌,岂能随意出入?拍了拍脑门,付云清暗道自己太蠢。
“姑娘拿好此物,换上宫女服饰,随我来。”房中猛然间冒出来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吓了付云清一大跳。他递给付云清一套衣服和一块出宫的令牌,示意尽快换上。
“好。”付云清换好衣服和假冒太监的男子到了宫门,那男子与为首的统领说了两句,让付云清拿出令牌看后两人便被放了行。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付云清上了马车发现有一套上好的丝绸衣物,而马车外假冒太监的男子则脱了外衣,露出一身平常打扮。
等付云清换好衣服,方才坐在前面打马向南街而去。淮茗轩二楼,皇埔容朔细细打量着站在楼梯口的付云清,往常她均是身穿黑衣劲装或者白衣劲装,鲜少穿平常女儿家的衣物。如今换上鲜艳些的服饰,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身水绿云纹齐腰下裙,上身内里是粉红色的莲花图案小衣,外罩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纱衣,一头及腰长发少部分用发带固定,其余的披散在身后,往常付云清会将头发挽成男士发髻以便行事,如今这般女儿打扮倒是略感有些不适应。
“坐。”皇埔容朔指指他对面的椅子,付云清也不客气,展了展宽大的袍袖坐了下来。皇埔容朔执了桌上的精制茶壶亲自给付云清倒了杯茶。
付云清端起来仔细闻闻,又细细品了一口,抿抿嘴唇,一股香气立时便由舌尖向内伸展,继而占据了整个味蕾。唇齿间回荡着茶的独特清香芬芳,缭缭绕绕,经久不绝。
“好茶!”赞叹了一声,“付云清望着对面的皇埔容朔,开口道“王爷将我从皇宫“偷渡”出来,就不怕皇上怪责?”“你已是我的人,父皇知道了又如何。”“那为何不正大光明从正门进来接我出宫?”“只是想避开一些闲杂人等的视线罢了。”付云清沉默不言,皇埔容朔这是不想让她暴露在人前以免招惹是非,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更有效率的利用就不得而知了。
“我原本打算,待战事一了,便杀了你。”皇埔容朔直直盯着付云清,观察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哦?那王爷又为何改了主意,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付云清波澜不惊,无甚惊奇,早在大帐中她便从皇埔容朔的眼中看到了无情的漠然与转瞬即逝的杀意,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的。
“你很聪明,只是这次猜错了。”皇埔容朔替付云清添了茶水,缓缓开口道“本王若说,我喜欢你,因此才改了主意,请求父皇将你赐给我,你可信?”“咳咳咳。。。。。。”付云清被一口茶呛住,连连咳嗽了许久方才平复下来。
“王爷,喜欢我?”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错。”“不是因为我有其他的利用价值?单纯的喜欢?”“自然。”“哦,那真是十分抱歉,民女已有喜欢的男子。”付云清除非是傻子,否则她绝不会相信像皇埔容朔这样的人会有多少私人感情。
“那便杀了吧。”皇埔容朔淡淡道,语气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王爷怕是没有这个能耐。”付云清冷笑一声,百里长风不是谁都能杀掉的,否则百里山庄又岂会屹立于四洲各国,大小部落,江湖门派百年之久而未曾消散?
“不试试怎么知道。”皇埔容朔将付云清的手握住,凑近了说道“我敢和父皇抢女人,怎么就不敢灭了那百里山庄?”付云清瞳孔一缩,他什么都知道,知道百里长风的身份,也知道皇帝想要逼她传递讯息,兴许,他也知道东隅是假冒的世子?
“那么王爷是想要怎样呢,威胁我,还是,杀了我?”“人人都有软肋,你有,我自然也有,你若是有本事,便拿捏住我的软肋,没有这本事,那就乖乖听话。”皇埔容朔嘴角轻挑,起身圈住了付云清的素腰道“陪我下去。”说完不待付云清反驳,便带着她来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