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隅轻车熟路的又翻出了窗外,偷摸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付云清叹了口气,师弟的性子太过直爽,为人为事又向来磊落光明,若真有小人算计,也不知道师父和长风不在时他能不能应对,毕竟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此生亦会卷入这乱世的刀光剑影。
翌日清晨,阳光从窗外直直的射了进来,强烈的光线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床上的人从睡梦中唤醒。梦中之人挥了挥手,感到阳光仍照在自己的脸上,只好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嘶”,皇埔昭钰刚从昏迷中醒来,便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将他的神经牵扯住,只觉得自己左脚处痛得厉害,忍不住轻呼了声。
“殿下,您醒了!您可别动,医者嘱咐了需得好生修养,我这便通知七殿下去。”外间守候的丫鬟迷迷糊糊中听到床上的动静,见皇埔昭钰醒来,连忙跑去染云阁通知皇埔容朔。
“给我倒。。。。。。”皇埔昭钰口渴得厉害,正想唤这丫鬟倒杯水给他喝,哪知道再一看这人已经跑远了!惆怅的躺在床上,左脚疼得更厉害了。
“昭钰,可有何不适?”皇埔容朔语气虽是淡淡,隐在情绪下的关切神情却是做不得假。谢东隅和付云清也在,见皇埔昭钰还能声气十足的唤疼,想来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七哥,我没事,过得几日就又能生龙活虎的上阵杀敌!”皇埔昭钰疼得直咧嘴,却仍是逞强说道。“你不是神仙转世,没有金身自愈,要是不小心变成了残废可着实不妙,还是好好休息吧。”付云清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云清,你今日说话怎的。。。。。。如此毒舌?”皇埔昭钰惊诧莫名的看着付云清,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她?皇埔容朔投来一个危险的眼神,付云清有些懊恼,迅速调整好情绪,开口道“没有,是我这几日火盛,无故迁怒了你,抱歉。”
这几日她明显感到自己内心有些浮躁,不知道是因为未知的凉国京城之行,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总之,一看到皇埔容朔她的脑子里立刻就会蹦出连夜逃跑的心思。当然,很大概率她会被抓住,即使侥幸逃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凉国,在凉国境内她会被全国通缉,毕竟违反圣旨等同谋反,谁也救不了。
“你若无事,就退下吧,收拾行李,明日启程回京”皇埔容朔神色无波的扫了她一眼,看不出是何情绪。“民女告退。”付云清正好也不想看到这反复小人,干脆的行了礼回了自己房间。
“七哥,明日便启程么?”皇埔昭钰与谢东隅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元丰年纪也不小了,王妃日前嘱我让你参军增添些履历,以便日后顺利承袭安阳王爵位,你随我一同回京,届时自有安排。昭钰,你伤势不宜跋涉,就在王府中安心养伤,待伤好后我会派人接你回京。”
皇埔容朔不容两人拒绝,话一说完便出了房门,留下房中面面相觑的两人。谢东隅心中苦笑不已,我只是个假世子啊,不是什么皇埔元丰,这要是去了凉国京城,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情来。
皇埔昭钰则是单纯的觉得,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养伤实在太过无聊了,又不能下床,也不能骑马射箭踏春郊游,更不爽的是,医者让他这段时间不可饮酒沾辣,日子肯定会过得十分无趣。
谢东隅同皇埔昭钰互相宽慰了几句匆匆回了自己房间,他决定今晚早些去见师姐,最好是今夜就走,他没想到皇埔容朔这般雷厉风行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一时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