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固,理想的结局是计桓颔首应了,计辰以眼泪答应了。
何心易没安慰他们,自愈才是最好的安慰,别人苦口婆心的劝解,在伤心欲绝的人眼里,是最伤人的风凉话。
“娘……”阿祈很想说的是,他们才五岁,仍由着他们哭,不去安慰安慰,怕是会不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见他们兄弟二人,就想起来了以前和姐姐的过往。
那时的她们不就是这样吗?哭了没人哄,饿了没人管,笑了还被人骂幸灾乐祸。
只是一想,就觉得怵目惊心。阿祈忽然发现,以前的过往,已化作云烟,过好当下才是真理。
“娘,我们做饭吃吧,我饿了!”阿祈也学着撒了回娇了。
“好,”心里再痛,何心易面依旧是喜悦的,看见眼前的阿祈,就看到了阿祉,她们俩长相虽不一致,但仔细观眉眼,面貌,真真就是另一个阿祉在她面前。
阿祈撒娇,何心易的心也颤抖了一下,阿祉好像还没有跟她说撒娇的话呢?
许久没有烟火气的厨房,有了久违的火焰,小小的厨房就不再阴冷潮湿。
火篝槽里的木柴噼里啪啦作响,三脚铁架的炖锅煮着香浓的羊乳,火红的木炭里烤着路刨来的番薯。
何心易抽空在一旁打了地铺,这边刚铺好,那边洗漱好的计桓,计辰就站在边等着了。
躺着暖和的被褥里,计辰什么都不去想,闭眼睛,调整了睡姿,舒舒服服地入眠。
计桓本不想睡的,可挨着暖和的被褥,意志再坚定,还是抵挡不住困意。
何心易无奈的摇头叹息,替他们掖好被角,探了额角有无感冒发热的症状,见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异常,把提着的心就沉了下去。
何心易回首瞧见阿祈昏昏欲睡,便过去抱走了圆圆,轻声细语,“阿祈,你也快休息,我来带圆圆。”
“娘,”阿祈打了个哈欠,擦了因打哈欠流出来的泪,“我不困。”
“别勉强自己,早些休息,”何心易笑容满面,望了喝过羊乳就大睡的圆圆,指了铺好的被褥,“去吧。”
阿祈抱走圆圆去了暖和的被褥里,只挨着枕头不到一刻钟,就有了轻微的鼾声。
何心易看到年纪轻轻的阿祈,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就当起了母亲。
阿祉都快三十了,还是孩子心性,和成陌长跑近十年,连个响声都听不到,哎!
何心易又是长长的一叹,什么时候她也能看见阿祉正正经经的结婚生子。
坐在火篝槽旁,翻动了烤熟了的番薯,还没烤熟呢,就都睡着了。何心易轻轻地拿起一个番薯,刚剔去了番薯皮,就听到了小院子里有了一些轻微的响动。
何心易警惕心提起,放下番薯,在篮子里拿起匕首,悄悄的出了厨房。
小院子里的人影渐渐地走近,屋内的火光折映过来,照在那张俊颜的面容。
何心易缓了心神,攥紧手里的匕首,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